“涂尽有一句话说得很对，凡人的算计不过是营营苟苟。前景既是如此广阔，如今的你，又如何会安于享受凡人的生活、凡人的成就、凡人的快乐？”

不知经过了多少次尝试，终于有一尾鱼儿成功跃过了仙门，摇一变，成为了长若蛇、有鳞若鱼、有角仿鹿、有爪似鹰的生，那即使在华夏，也是大名鼎鼎、无人不晓的生――龙！这条龙在空中威武地绕了两圈，才慢慢地驾云而去，一举一动都充满了无尽的傲慢。不过此时的它，也的确拥有了傲慢的资本，因为天地之间，任它遨游。

“宁小闲。”他抬起她的下凝视着她，一双金眸神光毕“你这天下的修士和妖怪，都是天生这般无情？错了！只不过，我们追逐的是无上天，凡人的利益、名利，乃至命，早已不被我们放在里。所谓‘无则刚’，越是大的修士，对人间的态度就越是冷漠。这也合乎天。”

“有我相助，你终有一日会成为者。既要踏上这条路，既要成为者，就要有者的心态。否则，若是修为增长了，心却止步不前，不过是徒生心而已。”他勾起尾指，轻轻从她柔的脸上过，让她心中泛起了阵阵涟漪“都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同样的，天上的大鹏又怎会去考虑地上蝼蚁的心情？你若喜凡人，有朝一日令他们过得舒适些也就是了，不过此时，却不是伤悲秋的时刻！”

她屏息看着前的人。长天鲜少一下说这么多话，这也令他今日的言语份量更重。再说这男人认真起来，模样实在太俊…

画面一变，这回却是一条奔腾的大河了，河滔滔，隐隐有大鱼没。

前一瞬还偷亲了人家一，一息后就突然这么严肃了，他变脸变得好快！

“所以，我心境就变了么？”她曾经也很不认同修真者自私自利的心态，可是现在，她也会变成他们之中的一员么？然后越来越冷漠，有朝一日也视凡人如蝼蚁？

“一辈庸庸碌碌、得过且过，不知溪何时会断绝，捕鱼人何时会到来。”

他轻轻一，前的这幅蜃景就如轻烟般袅袅散去了。

景致再变。这回大河之上却立着一堵仙气缭绕的金光大门，无数游鱼竭尽全力，背一，只为了跃过这一堵仙门！

“凡人中最贵的，也不过就是为官、为宦。他们就是这大河中的大鱼，懂得搏狼、懂得周旋。不过，他们的本事也就到这里为止了。人生不过百年，凡人追求的富贵、平安、荣华，也就是过云烟罢了。人死如灯灭，这一切也就成为泡影。”

说到这里，他眉间溢满了冷清，那睥睨天下的锋芒又重新回到了他的上，令她不敢直视。宁小闲看着他，突然觉得心中极不踏实。前的这个男人连翱翔九天的龙都不放在里，她若是就此止步不前，或许有一天连他的背影都不到。

宁小闲怔怔地了会儿神，长天也不打扰她，只是任她静静地靠在怀中。

“这些跃起的鱼儿就是人类修士。他们从凡人当中脱颖而，想要摆脱河的束缚，想要悟更多天机。不过，他们当中的多数人，也不过就走到这一步罢了，终归还是要落回里，被光带走一切。”

“明，明白了。”她小小声应。

儿，正在中无忧无虑地嬉戏玩耍。

“这是――鲤鱼跃龙门？”

这一下又轻又快，若蜻蜓。还不等她脸红，他就面一板，肃然：“今日晚课还没完，我预计你今晚就能将导引诀最后一式练成。所以须再加把劲儿。今日白天，你哪儿也不要去了，就在狱里将导引诀好好多练几遍！”无论是他的面容还是神，透来的都是无可辩驳的意味！

“不错。天的儿，最初的龙族，便是这样来的。人类修士想登上天之彼岸，也无非就是这样的概率。尽很难很难，但这步登天之梯，却是所有修士和妖怪的梦想。”

大概是看她又有些迷糊，长天加重语气：“你可明白了？”

“乖。”他顺势在她上又印下一吻，才放开了她。

话音才落，河中跃起几尾游鱼，勉力朝河边的景致看去。每一次看到的都不多，但鱼儿们仍然奋勇跃，渐渐地越越，看到的景象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