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师。”梁应首先打招呼。我和寇云也跟着喊了声“陈老师好”

那几年里，好像中国一窝风了一堆的特异功能者。什么隔空取、抖药、气功治病、开天，甚至有号称可以改变天气，要风得风求雨得雨的。还有报介绍怎么在年纪极小的时候开发特异能力，我还记得有一招是用细绳甩个苹果挂着，用睛死盯着想象有一把剪刀在剪那细绳，天天练，练到绳断苹果落地就算成功。

寇云不乐意，一扬脖说：“我哪里是了？”

X机构一贯低调，但也相当排外，对特事的调查并不很合。调查人员没有办法，却知我和梁应的关系，转而把拿梁应当突破，希望他劝说陈远责合调查。

客厅里窗很多，光线很好，空调已经开着，茶几上放着几瓶茶饮料，看来他为我们的到访早已好了准备。

“我是搞这个的，当然不同。”

梁应约好了陈远责和我见面，同去的路上我问他。

开门的是一个材又瘦又矮的老，看起来整个人很“小”并且比我想象中年纪大些。

旁边的寇云却不知，吵着要我说给她听。

“不知。”梁应淡淡回答。

“这个人不是科班，原本是民间的研究者。从八十年代后半期，到九十年代初，有一段特异功能盛行的时期，不知以你的年纪还记不记得？”梁应问我。

陈远责行的一些实验。为特事的警员，对特异事件的觉最为锐，那些信里对实验并没有详细的形容，却足以让他们嗅一丝别样的味。于是，调查的矛转而指向了陈远责。

“你和陈远责很熟吗？”

“你先给我介绍一下，这是个怎样的人，还有那个什么生异常能力研究，是什么东东？”

梁应看我们两个斗来斗去，也不由得微微一笑，说：“有一当时不见于报，除了有那么多说自己有特异功能的人，还有许许多多人开始研究特异功能。陈远责就是当年的一个民间研究者，并且是其中最优秀的几个。他积累了很多资料，思路开阔，又有一定的学识准，所以在这个圈里相当有名，相比于X机构里许多科班，之前从未接过超自然事件的人来说，他有自己的优势。”

这是一个周六的早晨，知了还没有开始振翅。转陈远责居住的小区，这是片有四十年以上历史的老新村，都是些五层楼房，外面的漂声在一个转折间就隔离了，这简直有些不可思异。耳中听见的只有此起彼伏的鸟鸣，有的是笼中的，有的在树梢。

寇云慌忙把抬得更，张嘴来咬我的手指，好在我早知她不好欺负，快快缩了回去。

“什么陈老师，快来吧，不用脱鞋不用脱鞋。”他招呼着我们，声音大得和他的型不成比例。

我一拇指把她的鼻摁扁，说：“你还不是个小女！”

我赞同：“的确，那就是个群舞的时代。”

我被他说的一窒。这人真是无趣，嬉笑怒骂各招术使上去基本都不会得到回应，绝对是让气氛僵掉的一把好手。当然，极少数情况下，兴之所致他也会用不咸不淡的语气回一句，常常是用他的黑幽默直接把你敲，呲牙咧嘴也想不话来反击。

“算了算了，不和你计较。”我明智地回到正题：“虽然那时我年纪还小，不过对这些报最兴趣，所以还算记忆蛮刻的。”

寇云听得津津有味，叹息着说：“唉呀，要是我早山二十年，别人看见我，就得老老实实称一声寇大师呀。”

看来是自己问得有些唐突，原来在X机构中，彼此同事之间，也并不是可以随意通有无的。梁应恐怕并不方便关注陈远责的研究项目。

（2）

“哈！”我气得笑起来：“什么叫以我的年纪记不记得，好像你是我同学来着吧，X机构几年就摇变成长辈了吗？”

“那他现在在搞的研究是什么？”我问。

“一般，也就是同事关系。但这个面还是可以卖给我的。”

其实哪有这么多的特异功能者，这些人里龙蛇混杂，蛇多龙少，一时间搞得人心浮动，最后政府手，不三七二十一全都拿下，很多呼风唤雨的“大师”去吃了牢饭。自此之后，大陆就基本没什么敢公开声称自己有特异功能的人了，个别冒一两个，也会被打假斗士纠住，然后被鉴定为骗。

陈远责就住在这条安路上。在老上海人的讲法里，安路一带是上海的“上只角”即从前的尚住宅区。居住者多是有些背景，又或者是上海早几任市府的大小官员。不知陈远责属于哪一。

不过似乎X机构也几乎是同一时期建立起来的，对这些异常能力和现象的重视提升到了国家的程度，开始系统地收集和研究。

我们说话的时候，正走在一条两边都是大法国梧桐的小路上，树影间时常能看见一些只是外观就让人觉得很有故事的宅院，在大半个世纪里固执地留下这座城市斑驳的印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