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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节(2/5)

两天整看上去效果还不错,杜眉医生相信已改变了我们,但事实上我们只是忍着,仍禁不住思念自己的,总想摸一摸,拽一拽,我们想要是两手能放在上呆一会那该有多好,要是能单手伸展一下该有多好!那些天我们日夜怀念过去摇晃的音乐,醉人的早。结果有一天早晨,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我们就像商量好了似的,实际上本并没商量,音乐一起,有人一带,过去的情景完整地呈现在杜眉医生面前,那情景就像李慢后来写的一首诗:我们从墓地站起/像一场叛/村庄望风而逃/我们起舞/万萧疏(《僵尸之舞》)。我们各行其事,动作舒展,表情神秘,有的像问天,有的像招魂,有的像仙人指路,有的像天鹅之死。我们不再象,僵直,尽可能的优,抒情,甚至于歌唱或咏叹的型。杜眉医生终止了音乐,护人员大喊大叫,我们充闻不闻,继续练,如醉如痴,什么也不能使我们停下。变了样的李大远远地看着我们,我们也看见了他。李大站在一棵树下,肩上扛了一把扫帚,也慢慢地随我们起舞。我们遥相呼应,好像心有灵犀,好像告诉李大我们思念他,呼唤他回来。李大的蓝白条号衣不见了,穿了一件很不合的蓝大褂,好像穿在一截树桩上,发又秃了很多,但两边更长了,而且有卷,怪模怪样的。李大动作非常慢,手常常停在空中,像一枝树叉。

居然还是女的,如此年轻,李慢几乎到一伤害,陷的思索。当年,是的,假如当年——那是哪年,一九八四或一九八五?他是可以选择一条学术之路的,就像今天的杜眉医生一样。但是为什么没有?那一年谁都认为他会顺理成章走上学者之路,他虽然在班上无声无息,但谁都知他的阅读量不可测,那是专为他这嗜书如命人预备的看得见的坦途。那时学位已在大学悄然兴起,研究生炙手可,就是几年之后他仍不时动过考研的念。但是他太骄傲了,大学那个样他还要继续呆下去?陈旧的教材,过时教授导师,照本宣科,,他要成为他们的研究生?还不如他自己呆在图书馆呢。如果仅仅为了留校,有一份所谓的象牙之塔的教职,就要忍受那些面孔模糊毫无已见人的几年折磨?老实说他本用不着他们,他的视野早已超过他们。这是李慢内心的骄傲。就像当年放弃杂耍演员一样,李慢的骄傲无人知晓。这件事他同样没同倪维明老人商量过,老人这方面很保守,他本不了解后来的大学,不了解那些所谓的教授,他的脑还停留在西南联大,甚至更早的北大,但是一切都已不一样。李慢觉得有老人就够了,老人才是他惟一的

给我们喝,还有糖果和画报,音乐和风景。

在一忧伤的似是而非的气氛中结束了。杜眉医生默默离开,我们都看到了她的背影,也看到了李大肩上的消失在树后的扫帚,隐约听到哗啦哗啦扫地的响声。杜眉医生和李大差不多是同时消失的,好像有某呼应。我们原来觉得李大会走过来,但是没有。我们慢慢停下来,就像散的积木又收拢到一块,非常奇怪,我们之中竟没有一个人再手提,都老老实实垂在两边,走回房中,在家一声不语。

博士,是一日本动画片中一个可的老着老镜,慈眉善目,片中一个童声总是大声指责老,茶博士,您不能这样!茶博士,您这样分析是错的!声音可极了,老也总是煞有介事,十分可笑。片当年曾风行一时,老少咸宜,我之所以记忆犹新是因为当时我已不是孩,但仍被引。那时我还看铁臂阿童木,据我所知,那时除了阿童木没有哪可以超过茶博士,以至到了九十年代初期我还常听人们谈论或取笑茶博士。博士一词就像院士一样似乎从来与中国人无关,它随一逗笑的动画片公众视听,尽仍有神秘,但同时也成了笑料。因此当杜眉医生现在早上,其博士衔让人有不知所云、匪夷所思,既没引起尊敬,也没有笑声,远不如她年轻女份引人注目。但是李慢不同,李慢知博士的份量,而且听得清清楚楚。我记得那一天李慢最初也像所有人一样,见到雪白的杜眉医生睛骤然一亮,只是还没容李慢表现垂涎的样,他的睛又黯淡下来。李慢伤在女人上,对女人没兴趣或者莫如说心怀恐惧。李慢低下了,不再想也不再看杜眉医生,他不需要女人,一辈也不需要,他早已经死了。但就在他想像死亡时他听到了博士一词,这个词如同闪电照亮海的沉积,记忆一下翻上来,有什么类似金属的东西亮了一下。博士?对,就是这个词。她是博士?刚刚毕业?他抬起里不再有女人只有博士一词。院长在介绍,杜眉医生是国内首批心理学博士,那么,就是说,博士已经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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