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就像全力出拳却打在空处一样,那种压抑,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为什么一定要斗呢?”我直视着她“斗来斗去,到最后只不过是在跟自己作对罢了,你有空认真思考一下,这么多年来,你以为自己是在跟孙继年斗,其实你只是跟自己斗而已,你的宽容斗不过你的仇恨,所以现在你才会这样。”
我的话说得很重,却不无道理,谢晶哼了一声“大道理谁都会说,你自己呢?你又如何?”
我顿时哑然,道理我懂,但我又何尝不是在斗,在职场中,不斗就只有死路一条。
的士在一个住宅小区前停下。
谢晶指了指前面的公寓“那一栋,十八楼。”
这个小区的绿化还可以,公寓前面不但有大片的草坪,还有一个小小的人工湖,湖边的凉亭边上,几个小孩子正在打闹着。
“以前,我经常会独自在这个湖边呆坐,没有人陪我,自己一呆就是半天。”她走进凉亭“就是这里,这个石凳,你弯腰看看石凳的底面。”
我俯身艰难的转头才能看到石凳的底面用黑漆涂着歪歪斜斜的两个大字“谢晶。”
“这个亭子是我看着建起来的。我喜欢这里,就偷了油漆工的笔在这儿写了两个字。”她的脸上有了微笑,显然在回忆着当年的童趣。
“人都是这样,年龄越大,快乐越少。”我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感慨。
“那时候,我妈偶尔也会陪我来这里玩。”她跳上石凳站了一会儿,跳下来拉住我的手“上去吧,记着,你欠我一个人情!”
“什么?”
“我听你的话回来吃饭,是为了让你可以心安理得地收下他的十万块而已!”她哼了一声“别以为我是在可怜他!”
哎!女人!她答应我的时候,好像还没有发现那张支票吧?
四十一
在孙继年的家门口徘徊了几分钟之后,还是由我按了门铃。门铃一响,门几乎马上就开了,孙继年的身子从门后挪了出来,他仿佛是一直在门后等待着铃响,就连抓在门把上的手也在微微颤抖着。
谢晶看着孙继年,神色有点木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几年没踏进这个家门,或许这一切对她来说已经完全陌生。
孙继年蠕动着嘴唇,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晶晶,你回来了。”
“我…我来看看我妈。”谢晶低着头。
场面有点尴尬,我连忙提醒孙继年:“还是进去再说吧。”
“对对对!进来再说,进来再说!”孙继年一边说一边把我们往屋里让。
有钱人家的房子就是不同,大厅最少六十平米,一看就是经过专业设计师设计的室内装潢,整体感十分好,全西式家具,阳台的落地窗旁边还有个精巧的家庭小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