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喝得醉醺醺的几个日本军官被引了过来，跟追过来的日军说了几句话，其中一个中文较好的人问何天宝：“何先生，这位是什么的？”何天宝说：“我太太，我喝得了。到后面躺会儿。”

只是一一盘问来宾的份。日军汉语程度普遍不佳，只问得飞狗，也没什么绪，只是越来越。辉忽然冒来，小声说：“何先生，现在日本人不比从前了，他们也收钱的。”

军官跟中队长说了，中队长凑近被，闻闻贾上的酒气，，喝令手下去。何天宝关上门，边穿回衣服边问贾：“什么事了？”“他们不放人非要请示上级，我们提了走，我忙中走错了方向，墙过来的…我连累了你…”“这会儿说这些废话什么，你躺在这里别去，就装害臊了哭个不停，我去应付。”此时后院空空，前院什么人都有，而追过墙来的日军也没看清贾的形去向，连穿什么衣服都众说纷纭。日本人暂时没有为难何天宝。

“你这话跟没说一样。小官僚…”贾冷笑“你这样的年纪，本该是听人家两句演讲就去写下血书抱着炸弹去死的。军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把你教的才二十岁就这么老猾？”“不是军统教的，”何天宝冲而又把后半句“是你教的”咽了下去。

何天宝没有回，用角瞟到他们在院门的影，分辨其中有一个好像是男扮女装。人们开了院门离开了，贾重新关上门，也搬了把藤椅来到何天宝边坐下。

“放心，他不是我的老情人。”“我很放心，就是有不放心你…你们那边儿再肃反的话，你给军统特务扮演过媳妇儿、够个罪名吧？”贾苦笑不语。何天宝冲说：“我看你在那边过得胆战心惊的，不如投降回来算了。”

何天宝包了一千块军票，送走了满腹狐疑的日军，打起神应酬宾客。市不景气，难遇到一次大吃大喝的闹，人们很快就忘了这段曲，恋栈不去，直到下午四五钟才渐渐散了。

“我妈快过五十整寿了，我想给她老人家打副镯。”何天宝说：“好。”“痛快人。”辉拇指指拈在一起，在嘴上横着划了一下，表示沉默是金。

回到金鱼胡同，贾开了门让何天宝去，伸手把他拉住在门里，飞快地上了门闩，低声说：“有客。”何天宝注意到正房窗上有人影闪动，还有哗啦哗啦搓麻将的声音。他问贾：“你们的人？救来了？”

两人并肩坐着对着墙烟。何天宝没话找话：“今天来的是什么人？你这么张？”“你不知比较好。”“想不到有人能把你吓成这个样…难说看到了他的脸就会死？他是杜莎吗？”

其中一个日军举起步枪，何天宝抢上一步右手扯开枪往推…担心弹打中床上的贾。

像是过了一两分钟又像是过了一两个钟，门被撞开，两个日军端着步枪的冲来，用日语大叫。何天宝拉被盖住贾，半着起来，提起，愤怒地对着日本人大喊大叫。

“不知。”贾说“我只知他什么事情都得。”“哦。”何天宝“二十年代我们一起在欧洲受过训，他为了表示全心投共产主义事业，作了化学阉割。”“啊？”

膛，嘴来回舐咬两个硕大的房还有上面猩红的珠。

军官问：“你喝醉了休息，太太什么的？”何天宝乜斜着醉：“陪我躺会儿，我自己的老婆，自己的房间，关着门午睡，你我们什么的？”

“你想帮我，可别后悔。”何天宝其实已经后悔了，但话赶话说到这里，只能说：“只要我得到。”

贾当然猜得到，面无表情地烟。何天宝没话找话：“我租媳妇儿的钱上去了？”贾勉笑着说：“是啊，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来个卷包会的，我们是讲信用的。”贾站起来伸个懒腰，说：“我困啦，先去了。”贾去睡了。

何天宝打量辉，辉低声说：“千里为官只为财，不您是南京的重庆的还是延安的，我只认识黄的白的。”何天宝扬扬眉。辉厚地微笑着，何天宝问：“那你想要多少黄的白的？”

剩下三五桌麻将斗得难解难分，看看天黑，这批人叫着挑灯夜战，金大爷双喜临门，人旺财旺手气旺，带响应。何天宝实在支撑不住了，舒六爷劝他回家歇着，何天宝告了个罪先走了。

“冲墙坐着吧。”何天宝想笑，夜中却发现贾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就听话地搬把藤椅到南墙，对着墙烟喝茶，一次注意到这面墙上爬满了爬山虎。过了一会儿正房门响，一片跟鞋的脚步声，一群女人叽叽呱呱地走来，到院门话别。

“不方便跟你说，请你在院里等等。”贾压低声音：“别看到他们的脸。”“我躲厨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