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宝说：“南京有南京的好，北平有北平的好。”聊了十几分钟，齐燮元端茶送客，亲自送到二门，临别时拉着何天宝走开几步，低声说：“别怪老哥多嘴，何老弟是新式人，可能不知，北平风俗比不得南京上海文明，门拜客是男人的事情，女客只能后宅串门。

何天宝来之前周佛海对他代，华北伪政府中，第一个要联络的就是这位齐督办。齐燮元家安在天津租界，自己一个人住在地安门外的一院。

“老弟倒是个快人，”齐燮元说“这次来北平，你还想见什么人，带什么话，如果需要帮忙，不要客气。”

两个人闲扯了一些北平的天气南京的产之类的话。齐燮元是天津人，天津卫“卫嘴”之名跟“京油”并驾齐驱。

所以你既然要在北平长住，就不要带贵宝眷了…浅言神，莫怪莫怪。”何天宝衷心谢，告辞门，跟何毓秀商量去哪儿吃午饭。何毓秀先问齐燮元跟他嘀咕了什么，听过之后柳眉竖起，恨恨地说：“这老封建、大汉！”何天宝说：“他说的是对的，北方风俗本就比南方保守，他提醒咱们，这是厚人。”

何天宝本就不想说服这些北平汉投向南京。从抗战的角度看，汉内山越多越好。从他个人的任务发，赶被调回南京也比较容易发挥作用。

“江南好啊，如果不是当年输给了张宗昌，我可能在南方终老了。”齐燮元一副悠然神往的样。

突然门冷落，他们的父亲把自己锁在书房里，喝了半天闷酒，然后“砰”的一声枪响。＊＊＊第二天“何家夫妇”直接开始拜访北平政治人，第一个是最当红、最有权势的大汉齐燮元。

但是不北平还是南京，说话算数的都是日本人。日本人想要对我们分而治之，北平特务机关不让我们听命于南京啊。”何天宝，说：“是，北平有北平的难。”

齐燮元看着何天宝，光闪烁，问：“何先生的意思是，你认同我的说法？还是汪先生认同我的说法？”“其实汪先生现在的事情，就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他自己心里也是清楚的。他派我来北平，只是尽人事。”

齐燮元是直系军阀，民国世中最曾爬到江苏都督的位。所以要称“督军”齐燮元一摊手，说：“何先生请坐。”

照惯例，对付何天宝这样无资历无名望无衔的三无人员，齐燮元只要打发个秘书或者侄接待传话就可以了，何天宝没想到，他把自己和陈公博的片递去，里面来了一个秘书，说的却是“督办有请。”

何天宝本来没指望齐督军会见他，周佛海让他先来见齐燮元，一是传递南京方面对齐总办的重视，二是让何天宝自价，表示他虽然没有正式衔，却是南京政府派来的准钦差，有资格跟齐燮元平起平坐。

今年汪卫在南京挂起“中华民国”的字号后，北平的汉们就撤掉了“中华民国临时政府委员会”的招牌，名义上归并南京，但实际上只是换了块招牌，改叫“华北政务委员会”招牌下一切照旧，继续自认华北唯一儿皇帝。

齐将军谈笑风生，情洋溢，还很风趣，令人如沐风，渐渐说到两个政府合并的话题。齐燮元说：“我们都是中国人，汪先生我也是很佩服的。

何毓秀说：“等下再吃粽…我还有句话问你。你站直了说话。”何天宝起站好，问：“什么？”何毓秀问：“如果你真的遇到了你想的那个女人，你会怎么？”何天宝愣住。

“包粽了。”何毓秀绷不住笑了，何天宝顺杆儿爬，靠到何毓秀边坐下，殷勤地说：“我帮你剥粽，又香又甜。”却被推开了。

“那我先谢过了，如果有需要，再来麻烦督军。”齐燮元的目光又警惕起来：“这么说，老弟是打算在北平常住了？”“我大概会在北平住上一年半载，联络南北工商界。”何天宝知对方想要送客，自己却是想走走不了。

齐燮元负责军事，又跟新任的日本北平特务机关长攀上了情，新任治安总署督办，军警一把抓，权力最大。

这院门脸不大，里面也不，只有两重，齐燮元的书房就在门房后面。齐燮元没穿戎装穿大褂，太师椅上一坐，面前桌上摆着文房四宝和一张写了一半、墨迹未的纸，看样刚刚正在写大字，颇有儒将的派。何天宝知这位汉并不是装模作样，他是晚清正儿八经考八考来的末代秀才。

后来投笔从戎去了保定陆军学堂，肚里很有墨。看齐燮元没有站起来的意思，何天宝抱拳，微微一鞠躬，说：“何天宝见过督军大人。”

“记住！如果真的是她…”何毓秀从桌下一把制M11911手枪拍在桌上“…今年中秋节，我们一起去给爸爸上坟。”民国二十年九月二十六日，农历八月十五中秋节。往年宾客盈门的何家，因为卷共谍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