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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住。那画上画的是一对正在玩耍的母女。那母亲极为年轻,分明就是她的模样。不过那刚刚蹒跚学步的孩子却不大像小宝,倒有几分像她年少时圆团脸的模样。
顺平一直在小心地打量着辰年的神色,瞧她怔神,便就叹息一声,低声说道:“王爷每每画完了,也总看着画出神。”
辰年却是被他这句话带得回神,微笑道:“你家王爷的画工不好,难免画不像。不过也沒关系,多寻几个真人照着画上一画,也就熟能生巧了。”
顺平不想辰年会说这话,向着她干巴巴地笑了笑,正想着再寻个话头替封君扬诉一诉衷情,就听得辰年又问道:“顺平总管大晚上的來我这里,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顺平能有什么要紧事,闻言不觉噎了一噎。
辰年瞧他一眼,道:“大军明日一早就要急行军了,我军中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若顺平总管只是來寻我赏画,恕我这会儿实在沒工夫,还请你早回吧。”她说着就摆出了一副送客的姿态,又客气地问顺平道:“身边带的护卫可多?我叫傻大带人送你回去?”
“谢大当家,,”顺平话还未说完,辰年那里已是叫了傻大进來,吩咐他好生将顺平送走。眼瞧着傻大铁塔一般的身躯往自己走來,顺平无可奈何,只得转身往外走,人快要出门时,却又回头问辰年道:“小的明日就要回去,您可有话捎给王爷?”
辰年摇头,淡淡说道:“沒有。”
顺平这才死心,带了护卫回去,第二日一早就离了郑纶大营,回封君扬处复命。郑纶大军与义军也早早拔营,他们将先赶往小城广源,取较为平坦的北道,避开襄州界内的丘陵地带,穿豫州东部地区而过,经由曲荣、洪城、阜丰一线,疾速赶往泰兴。
而在千里之外,封君扬的大军刚刚到达豫州。暂作休整之后,五月二十八日,封君扬率军与豫州城外的鲜氏大军接战。鲜氏兵马显然之前就得到了步六孤骁的交代,一战即走,往南败退,不想行了还不足百里就遇到了封君扬的伏兵,只数千残军冲破了包围,逃往泰兴。
封君扬沒有带兵继续追击,转身回了豫州。贺泽早已大开了城门,亲自将封君扬迎入城守府内,郑重谢道:“多谢云西王來解豫州之困,贺泽感激不尽。”
“你莫谢我,我不是为你贺泽來的。”封君扬端起茶杯饮了口茶,淡淡地瞥了贺泽一眼,又道:“贺十二,事到如今,我们两个都无需再做戏。我只问你,泰兴水军现在何处?”
贺泽答道:“不知道。”
封君扬听得轻勾唇角,嘲道:“贺十二,我现在更沒得功夫和你算旧账。郑纶已经带军赶往泰兴,以他一己之力,根本就夺不回泰兴,需得你那水军出力才行。”
贺泽不理会封君扬话中的讥讽,抬眼默默看他片刻,道:“你留在豫州,我去泰兴联系水军,与郑纶一起夺回泰兴。”
这话有些出乎封君扬意料,封君扬一时不语,只打量贺泽。贺泽淡淡一笑,单手摘了头盔下來,道:“封君扬,你看看我现在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