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这话，立刻后悔，不由瞥了郑纶一，见他面如常，这才松了气，转而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动？”

非但有，而且还说得毫不客气。那信使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原话学回來的好，便就答：“那位大当家叫属下转告将军，说两军既然诚合作，就要有话直说，少玩些弯的绕的，谁也别算计谁。否则，崩怪她不客气。”

北大，群雄并起，各位可去寻明主投奔，也可自立山，闯一片天地。”

那信使尚在屋内，听得他两人这般称赞那义军大首领，不由应和：“确是个惊才绝艳之人。”关键是还长得那般貌！信使暗，只是这话太过轻浮，不好与这两位将军说。

灵雀还真猜不到辰年的心思，冷哼了一声，：“反正是我，绝不能轻易放他们走。”

天已晚，辰年叫众人散去休息，灵雀与温大牙也随众人一同离去，可不一会儿却又都偷偷地返了回來。灵雀看看辰年，忍不住问她：“大当家，你真要放他们去要投奔别人？”

郑纶沉声答：“尽快，赶在第一场雪之前，过了飞龙陉。”

郑纶却在瞧到她面容的那一刻，就僵在了当地，一时连发声都已不能。

郑纶正在院中等候，听见有脚步声远远过來，下意识地抬望去，一看见辰年影，心中不由倏地一，暗叹这鲁灵雀竟有这般本事，已是将那人学得如此真。他怔了一怔，这才敛回心神，又见有外人在场，便就淡淡招呼：“辰年。”

郑纶带人过來的时候，她正在校场练兵，听得温大牙禀报，不觉一愣，奇：“他竟來了？”

温大牙毕竟比灵雀年长，心思缜密些，闻言便问：“大当家是想着和郑纶合作？”

郑纶听得眉微皱，宋琰那里却是失笑，：“这鲁灵雀不亏是谢姑娘边的人，连带着脾气都有些像几分了。”

辰年却不是在思量这个问題，闻言回神，笑了一笑，：“他人都已经來了，问一问就知了。”

辰年只是微笑摇，：“看來你们还是不知我的为人，早前宜平之战后，我解散聚义寨时便就与手下兄弟们说过这话，若是有好的路，我非但不拦着大伙，还会尽我所能地搭一把手。大伙都是共过生死的弟兄，我只盼着大伙都能遂心如意。”

十月底，郑纶只带三万轻骑，从宜平沿太行山西麓北上。待到飞龙陉却未急于东，而是命大军先择了个隐蔽地方驻扎，自己只带了数十亲卫，往中山城而去。

辰年略略表示明了，将校场之事与灵雀负责，自己则带着温大牙与傻大回府衙。因她容貌太过众，在军中行走颇为不便，便就仍像灵雀以前那般，日常以黑巾罩面。温大牙看不清她的神，又见她一路微低着，忍不住问：“这人來什么？”

便有那老成持重的言说：“谢大当家说得这是哪里话，咱们既然來投奔了义军，为的就是个‘义’字，怎可反悔离去？”

中山城中，辰年神不知鬼不觉地理了两个不安分的义军领，又用计哄住了方勋等几个，将那各路义军打散了重新编制，一步步地将这只有万余人的义军在一起，练成一支奇兵。

辰年正在细细研究郑纶送來的那封信，闻言也不抬，反问灵雀：“你说呢？”

辰年这才抬看她，淡淡说：“自是不能放他们走，刚才那些话，不过是忽悠他们罢了。”

辰年人刚走近，乍一听见这称呼，眉不由得一，有些古怪地看了郑纶一，顺手扯落面上黑巾，先吩咐了温大牙去泡茶，这才回问郑纶：“郑将军怎的到我这儿來了？”

先不说辰年这里如何算计方勋等人，且说那信使带了她的回信去给郑纶，郑纶看了，沉默片刻，才与宋琰说：“是我小瞧那鲁灵雀了。”

温大牙，低声：“只带了十几个亲卫，正好方勋在城门当值，认是他，就放他城了，下正在府里等着。”

郑纶听闻他这话，脑里却突然冒另外一人的模样，不由愣了一愣，随即又觉得自己可笑。他抿了抿角，才又问那信使：“她可还有别的话说？”

辰年暗骂废话，她把小宝丢给朝那老去养，忍着母女分离的痛苦來领军抗敌，怎能容那些人说來就來，说走就走？刚才那些话，不过是她有意试探方勋等人，瞧一瞧他们各自的心思，也好提前防备。

辰年，解释：“郑纶这封信分明是有意试探，不过若想着尽快打赢鲜氏，与郑纶合作远比咱们孤军奋战要。只是这样一來，咱们就要成为郑纶手上的一把利刃，敌后，为他所用。”

灵雀与温大牙听得一愣，不禁问：“当真？”

正是因为要一把利刃，所以人心要齐。

他轻易不肯赞人，能得他这样一句话已是实属不易。宋琰瞧得奇怪，接了那信來看，待到看完，也不由叹：“她能为了抗击鲜氏，不计得失，为你所用，只这份心，便就已是罕有。”

辰年：“刚才那些话半真半假，靠咱们这些人成不了事是真，放他们随意离去却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