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年轻轻撇嘴，不屑：“我怎么就不知？因着为芸生打抱不平，郑纶就从沒给过我好脸，好像我挖了他们家祖坟一样，一见面不是斥骂就是痛打。我又不傻，怎会看不他喜芸生！也就你这么笨，一直瞧不來。”

辰年闻言，又恨恨地咬了他膛一，哭了好一会儿，才肯抬，却是嘶哑着嗓问：“芸生什么时候回來？你要怎么安置她？我不许你把她放在边。”

“封君扬，你这个大混，你差死了我，你差死了我！若不是我实在沒路可走，我才不要再跟着你，我就是跟着慧明老和尚去家，我也不要跟着你，我再不见你，生死不见！”

她若只一味大度懂事，待事后封君扬脑冷静下來，定要对她的心意起疑。可她现在哭诉这样的话來，毫不遮掩心中的恼恨与埋怨，封君扬心底的那仅存的一怀疑反倒是尽数消散。他听得底微红，手上缓缓抚着她的秀发，哑声逗她：“那可不成，慧明只收小和尚，不收小尼姑。”

辰年偎在他的怀中快要睡着，红的微微嘟起，带着几分孩气，听闻他说话，连睛都沒睁开，只迷迷糊糊地应：“哦，那就房吧…”

瞧她困乏成这般模样，封君扬虽是情涌动，却又哪里舍得动她，恨不能就这样拥着她天长地久下去，便是与她一日终老都心甘情愿。

辰年不知他为何会发此慨，心中顿觉古怪，思量了一下便就选择先放过此事。她挣了挣，也沒离开他，只在他寻了一个舒适些的位置，长长地吐了气。室内红烛未灭，外面天却已是渐明，辰年不觉喃喃：“阿策，天快亮了，我们的房烛夜就要过去了。”

辰年推开了他，沒好气地横他一，不假思索地说：“你莫要欺我心，我以后才不会再心了。你既要我决定，那要我说就直接把她留在江北好了。郑纶下在哪呢？就送去他那里，反正郑纶一直慕她，又沒娶妻，他们两个在一起，也不算委屈了哪个！”

封君扬此刻想的与辰年却不是一，他笑笑，问她：“你怎么知郑纶一直慕芸生？”

“嗯。”封君扬低低应声，心中只觉静谧喜悦，过得好一会儿，他才忽地意识到那“房烛”四字的暗示，不觉轻笑声，低下去逗辰年：“可我们还沒房呢？”

封君扬不由暗叹女心思果然无常，不知怎地就突然转去了十万八千里之外。瞧她哭得睛成了桃，鼻通红，他又是心疼，又是想笑，凑过去与她额相抵，用鼻尖轻她的鼻尖，无奈：“你说怎样就怎样，总成了吧？”

封君扬明显一愣，辰年暗叫一声“坏了”怕是自己行事太急切了些，了破绽。可这个时候，她断不能退让，只能用理直气壮來遮掩自己的心虚，便就直盯着封君扬的睛，面不善地问他：“怎么？你舍不得？”

封君扬怔怔看她半晌，忽地抬手将她脸摁在了自己怀里，轻声叹：“傻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