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君扬听得微微一怔，不禁低声说：“还不知我儿在哪里呢。”

封君扬缓缓，又：“贺泽应是跑了，不过薛盛显却被郑纶扣住了。”

“我抱着也觉得沉了。”封太后角上弯着温柔的笑意，：“这小家伙虽生的早了些，却是能吃能睡，是个有福的。”

大同小异，俱是在说青州之变，只视角有所不同。当中数邱三那封信最厚，内容也最为杂无章，虽毫无重，却叫他清楚地知晓了那一夜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仿佛亲临其境，酸涩苦辣，独自品尝。

封君扬似有些疲惫，用手摁着额侧太，将往后靠于椅中，片刻后，却是轻轻地笑了一声，自嘲：“纵是善算人心又能怎样？算到了，也不过是无可奈何。”

封太后闻言皱眉“郑纶还要想夺冀州？”

他声音极低，封太后并未留意，只抬看了看外面天，问他：“怎么这个时候过來了？”

封君扬挥手斥退了殿内的女，这才说：“青州了事情，郑纶将薛盛英杀了。”

“我也不知他到底是个什么打算。”封君扬答。

因连番战，皇各损毁颇为严重，封君扬迎封太后与新帝回盛都之后，曾有意重建皇，还是封太后拒绝了，言新帝尚小，又无嫔妃，住不得那许多地方，国家真是危难之时，不该再为此事劳民伤财。纵是这般，封君扬还是下令将中几大殿并太后与新帝所居之好好地修葺了一番，这才作罢。

“若是沒有贺十二，薛盛英许得还不会对郑纶下手。”封君扬答“这当中少不了贺十二的算计，看着张家灭亡在即，他恨不得独吞了江北，哪里肯容得下我把郑纶放在那里，当他心上的一刺。”

封君扬看那孩一会儿，瞧他两只小胳膊胡舞动，忍不住伸过手指去逗他，却被那孩一把抓住了指，扯着就往嘴里送。他瞧着好玩，不觉失笑，封太后却是拍开了他的手，嗔：“少來欺负我儿，待日后你有了儿，还要幸儿领着玩耍呢，你现在欺负他，我就叫他以后欺负你儿去！”

封太后半晌无言，过了好一会儿，才：“世人皆知郑纶自咱们云西王府，要赶在贺家发难之前反应，以免落于被动。”

封君扬却是冷冷一笑，：“贺泽那里杀了才好，叫他跑了倒是便宜他了。”

封太后沉默片刻，却是忍不住叹了气，：“我瞧着郑纶不是个忘恩负义之徒，他这般行事可能也是被薛盛英得急了。只是薛盛英那里杀了也就杀了，不该与贺泽也翻了脸，叫你难。”

封太后又叹：“只可惜现在江南未定，不然阿策就能直接挥军北上，看他贺家能耐你何。姑父那里也真是，张家的地盘这还沒全夺下來呢，竟就要与咱们翻脸了，也不知你与芸生的婚事还能不能成？”

封君扬垂目，沉默不语。

顺平一直垂手侍立在旁边，闻言迟疑了一下，还是小心说：“小的觉得他不会背主。他那人的脾气，您最清楚，是又倔又的。贺泽与薛盛英这般迫他，行如此卑劣之事，他若不想坐以待毙，只能起兵取而代之。您看他对您丝毫沒有隐瞒，便是谢姑娘之事，也都是据实相告，可见其忠。”

封君扬掩下了贺泽与薛盛英用辰年设计郑纶之事，只说是郑纶军功渐重，薛盛英容不下他，将青州之事简略地说了一说。封太后闻言面上不觉了怒气，：“这个薛盛英如此嫉贤妒能，果然是烂泥扶不上墙，亏得小妹还沒有嫁他。”

封君扬，：“我知。”

封太后愣了一下，一时顾不上逗孩，抬看封君扬，惊：“郑纶杀了薛盛英？为了何事？”

封太后有些意外，抬去看弟弟，问：“此话怎讲？”

封君扬门之时，封太后正在殿内逗儿，听得女禀报，只笑瞥了弟弟一，便就又摇着手中的拨狼鼓去逗那榻上的小小婴孩，笑：“幸儿，舅舅來瞧咱们了。”

封君扬却是浅浅地扯了下嘴角，轻声：“顺平，你不懂，人心会变，我信他现在不会背主，可这不代表他以后不会。”他又静静地坐了片刻，淡淡吩咐：“把信都理了，准备一下，我要。”

封太后细细看了看他的神，试探：“阿策，你可听说过宋相有一小女？据说有倾城之姿，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若哪日大把她召來，咱们好生瞧瞧？”

封君扬解下披风扔给旁的女，又在殿内站了一站，待上的寒气都散尽了，这才走上前去看孩，瞧着那孩眉都已长开，白白胖胖甚是可，不觉笑：“大，我瞧着幸儿好似又胖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