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年脚下停了一停，掀帘屋，先叫过了师父，这才与慧明老和尚打招呼，：“大师又在与我师父讲佛法？”

“现在的我已无需你的保护，”辰年盯着他，正说：“你也该知我在随师父修习五蕴神功，下虽不敢说是绝手，但自保已是足够。”

边那人顿了一顿，这才应：“好。”

忽地对说：“陆骁，你该离开这里。”

三日之后，陆骁独自离开了虎岭。他离去时，辰年正在与崔习、朱振等人商议如何训练外寨那些从民中选的青壮，并未相送。倒是灵雀默默跟在陆骁后，送去老远。陆骁几次停下來回，乐呵呵地与她说：“你回去吧，不用送我，我又不是不识得路。”

慧明念一声佛号，与静宇轩客气告辞，这才随着辰年了门來。两人默默行了一段路，辰年忽地问慧明：“大师，佛法说五蕴皆空，五蕴真的都是空的吗？”

灵雀隐约觉得他说得有些理，可又不明白这理到底在何。她还在愣怔，陆骁那里却已是翻上，回向着她笑了一笑，了一声“保重”便就纵向着远跑去。

陆骁看得她许久，终于缓缓地了，：“好，谢辰年。”

瞧她这般，陆骁却是忍不住咧嘴笑了，：“你是不是女人？”

辰年笑笑，抬起继续看那空中的苍鹰“走吧，陆骁，去你的天空。我也会展开翅膀，尽我全力地往上飞。如果有一天，我们还能在天空相遇，那我们就像这对鹰一样，结伴飞翔。”

陆骁咧嘴笑笑，：“谢辰年，我现在的任务就是保护你。”

陆骁笑了笑，正与她说：“灵雀，你不懂，我现在是该走了。我现在能给谢辰年的，她已不需要，而她需要的，我现在却还不能给她。所以我得走，去夺那些她需要的，回來给她。”

慧明：“平常心即是，什么方法可以，就用什么方法去学。初祖达向二祖慧可传法时说：外息诸缘，内心无，心如墙，可以。”

崔习却只是浅浅一笑，岔过话題，说：“茂儿这几日会说了许多话，十分好玩，只是喂饭不容易，不像之前那般喂什么吃什么了。”

她转过看陆骁“你是草原上翱翔的雄鹰，不该困在这里。”

崔习笑笑，带着辰年回了住所，与茂儿一起吃晚饭。茂儿已是两岁多了，话虽会说了不少，但是吐字却是不清，须得有崔习在一旁讲解着，辰年这才能明了她的意思。

灵雀被他问得一愣，恼：“废话！我自然是女人，所以我才比你懂得大当家的心思！”

静宇轩一听这个，立刻指着慧明向辰年说：“听听，又來了，又來了，老娘一听他说这个，脑门就疼。算了，算了，今日我不学了，你赶走吧。”

慧明面上仍是一团和气，不急不慌地答：“静施主要寻平常心。”

陆骁看了看她，：“是她叫我走的。”

灵雀圈微红，又一次说：“你就这样走了，大当家心里一定极难受。”

辰年不觉想起前年冬天初见崔习等人的情形，那时茂儿不过十來个月，却是十分乖巧，便是米粥吃得都极为香甜。她不由也笑了，：“走，咱们去和茂儿一同吃饭，我來喂她，我以前可是也帮人哄过孩，最是知怎么逗他们喜。”

灵雀被他说得哑无言，一时也不知是恼是怒，只张着嘴说不话來。

陆骁就笑：“你既也是女人，那你也是说反话。你嘴上说我笨，心里却是觉得我极聪明，是不是？”

“大当家说的一定不是真心话！”灵雀气呼呼地叫，瞪向陆骁“我说你笨，你还是真笨！女人最说反话，她嘴上叫你走，心里一定是不愿叫你走。”

辰年在外寨待到天黑才回來，得内寨寨门，边走边与边人说：“陆骁，咱们先去吃饭，然后再去瞧我师父吧。”

辰年听见声音微微一怔，转瞧了崔习一，笑：“一时习惯了，还当是陆骁在边。”

三人凑在一桌闹闹地吃了晚饭，辰年这才告辞來去静宇轩。人还未屋门，就听得静宇轩在内不耐烦地叫：“平常心，平常心，我也晓的平常心，可这平常心如何才能得來？”

陆骁静静看着她，沉默不语。

辰年不禁也问：“如何学得平常心？”

辰年笑笑，请了慧明门，笑：“大师，我先送您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