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君扬自是能识破辰年的小小计策，却也合地答：“提了。”

封君扬一笑，拉着她重又坐下，笑：“他不觉得，借兵之事自古就有，他又不是第一个。你想，冀州城墙厚，城内资储备又丰厚，非大军不能破。所以他觉得自己不用怕杨成，只想着利用外人除去自己兄弟。没准更想着这样叫杨成与薛盛英两个厮杀，最后落得个两败俱伤，他或许还能得渔翁之利。”

辰年愣了一愣，这才明白了他话里的暧昧，恼羞地提拳就要去打他。封君扬忙伸手包住了她的拳，笑：“我现在不好，你胜之不武。”

明明都是极普通的话，可辰年自己这里贼心虚，总觉得顺平每句话里似都有其他的意思，也不敢多问，忙了，乖顺地回房去等封君扬回来。她本不想睡，可纵情过后的却是极乏惫，人坐着坐着，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

说又说不过，打又不能打，这让辰年大为恼火。又瞧见封君扬正似笑非笑地看她，明白着就是在故意戏她。辰年转了转珠便也换了应对的方式，转而问他正事：“你昨晚上在杨成那里如何？他可有提冀州的事情？”

又帮着她把衣服穿好，这才收拾好自己带着乔老与几个侍从了门，却把顺平留下了供辰年使唤。

封君扬回来时已近半夜，他脱衣上床将她揽怀里。辰年被他惊醒，睡惺忪地看他，问：“你回来了？”

顺平一直低眉顺，仿佛对之前书房里发生的事情毫不知情，面如常地给辰年安排晚饭，又说：“世爷说了不叫姑娘在灯下看书，以免伤了睛。若是乏了就早些回房去歇着，不用等他。”

第二日一早倒是辰年先醒，她偷偷爬起来，忍着的不适去练拳。回来时封君扬也已是醒了，刚刚由顺平伺候着洗漱完毕，待顺平去了，这才凑到她边，斜睨着她低声调侃：“看来我昨夜还是不够尽力，叫你还有力气这么早起去打拳…”

烛火下看去，她的脸颊睡得红扑扑的，眸里蕴着迷蒙雾气，偏那红艳丽似火，带着隐隐的泽魅惑人心。封君扬明知此刻两人的都不应纵，可那曾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却仿佛全然不见，终忍不住诱哄着她又了一回，这才拥着她倦极睡去。

辰年惊：“剿灭清风寨？”

封君扬摇摇，这其中有太多算计他以前并不曾与辰年讲透，可现在已是不同，他既决定了日后要把她长带边，这些东西迟早都要慢慢教与她。他略略沉了下，问辰年：“你可知宜平城？”

“那薛盛英如何想？”辰年问“理说他好歹也是将门，怎么就看不自己孤军太行十分危险呢？”

她虽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封君扬却似极为看重她的想法，也从不在这些事上瞒她，便拉着她坐到一旁，低声答：“冀州薛盛显已经正式向杨成借兵，并许诺以太行之东的两个郡县为酬谢，请他兵剿灭清风寨。”

辰年闻言不觉气得站起来，愕然：“他怎这样蠢！这不是引狼室吗？薛盛英的大军没了，冀州不就是杨成嘴边的了吗？”

辰年不由问：“怎样？”

“只是以这个为名，实则却是要将薛盛英除掉，一山里，谁知打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