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君扬答：“不用从封家算来，贺家与薛家本就过亲，贺家先祖娶得就是薛家的女儿。杨成要占冀州，咱们云西与泰兴自是不会置之不。可杨成也是有所凭仗，其嫁得是靖张氏。”

封君扬却是又浅浅一笑，说：“对外宣称十万，实则不过三万。大家惯常这样，薛盛英四万人，对完还宣称是二十万呢，其实整个冀州也没那二十万人。”

辰年人并不笨，相反还很是聪慧，自己想了一想也就明白过来，不由叹：“这样看来，算计人心要比杀人难太多了，杀人死就是死了，活就是活着，哪里还会这么多说。”

“是，”封君扬答，又给她解释：“贺家世代镇守泰兴，传到芸生父亲贺臻已是第七代。他娶的是我封家之女，也就是我的姑母。又因姑母和我父王是同母所生，关系一向亲密，所以泰兴与云西的关系最好。”

“十万？”辰年惊“这样多？”

“哦，我明白了，就是都可着劲地呗。”辰年了然地了，又问“芸生姓贺？她父亲是泰兴之主？”

封君扬弯弯角，答：“他现在不敢，芸生已回泰兴，贺家姑父派人带了十万人往西而来，其先锋骑已是快到青州边界。杨成既是有心吞并冀州，此刻怎么会再在背后树敌。”

“张氏？”辰年奇“那和张奎宿可有关系？”

封君扬被她的模样逗得笑了，忍不住伸手去勾了勾她的鼻梁，笑：“联姻联姻，本就是这样的。泰兴贺家、靖张家、青州杨家还有冀州薛家，江北这些门阀世家大多是兴于成祖时候，其先祖均是麦帅江北军中之人，可算是肝胆相照的好兄弟。后面又十几代联姻下来，算一算都是亲故。可就算这样又如何？争权夺利的时候还不是毫不手？”

封君扬缓缓：“不错，所以有人为将可以大杀四方天下无敌，却最终夺不来天下。”

靖在北，泰兴在南，与东方的青、冀两州成三角之势，是江北最为大的几个军镇。辰年想了半晌，才将这些世家关系理清，不禁问：“那你们云西封家呢？”

封君扬摇：“此张非彼张，倒是没有关联。”

辰年被他们之间错综复杂的姻亲关系搞得大，不禁皱了皱鼻“这样娶来嫁去的，怎地怎么？如此算着大家岂不都是沾亲带故？还打个什么劲儿呢？”

辰年思量片刻，又问他：“你怎么和杨成走到了一起？他既然知你已瞧破他的计，要是害你命怎么办？”

，中间最多的是各浅不一的灰。人也一般，人心一事最为难猜，往往只有瞧到结果后才能恍然大悟。此事从目前得知的来看，是杨贵背着杨成暗中勾结了冀州的薛盛显。薛盛显可能确是为了报父仇，也可能是另有算计，所以才会兵伏击清风寨的家眷。而结果是冀州与清风寨结仇更，再无可解。而此事最后是由谁来获利，下还不能确定，若是张奎宿信任杨成无辜，那杨成便是此事的受益人。而张奎宿与杨成若是就此决裂，那受益人就会另有其人了。”

辰年想了想，问：“我记得你曾说过薛直的继室也是你们封家的女儿，这么从你家这边算起来泰兴和冀州不也是有亲？能看着冀州落杨成手中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