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年用鞭指着远，笑：“这地方夏日里来才真正好看，就没有不开的草，各各样的开得遍地都是，瞧得人都。”

封君扬说：“也好。”

这甸梁，便是唐公当年练兵之地。

午后时分，队伍行到甸梁下，辰年指着远山梁与封君扬说：“相传那就是唐公练骑兵的地方，要不要去看一看？”

封君扬沉默半晌，忽地说：“有人说唐公其实并未战死，后来还有人曾在江南见过他与一个女并骑同游。”

辰年还是小姑娘情，最喜听这样的轶闻趣事，奇：“真的？成祖时候的忠烈传里不是还有唐公么？怎会没死？”

下正值晚，草已长成，山却还不到盛放的时候，只有几耐寒的先开了，零零散散地分布在草丛之中，顺着山风摇摆飘摇，颇有些弱不禁风的楚楚之态。

封君扬不由轻声叹：“我去北，风光也不过如此。”

封君扬自小就对这些英雄人十分敬仰，听辰年说那边就是甸梁，心中顿时十分意动。辰年回瞧他神，见他只望着远沉默不语，便猜到他是想去的，笑：“去吧，我去和领队的李大哥说一声，叫他们先走，咱们待明日再去追赶他们。”

前，轻快的蹄声踏破山中特有的静谧，一路行来不像是在逃难，倒像是在策赏一般。

辰年调转回去与负责护送这些家眷的李俊明说了一声，然后便策带着封君扬沿着山边古上了甸梁。此其实就是一山草甸，东西狭长，南北广阔，四周是陡峭的山坡，宽广平坦，面积极广，可任万奔腾。两人一立于山，就见天似穹庐，笼盖四野，无边无垠，坦如砥，仿若置于草原之上。

唐公本名唐绍义，也是成祖时候抗击北漠的一员猛将。他以江北小城一员小小校尉，却敢领江北骑兵敢与当时横行天下的北漠铁骑相抗衡。盛元四年泰兴议和之后，朝廷割让江北于北漠鞑，唐绍义愤而离军，于太行山清风寨落草，自建骑兵抗击鞑虏。后来麦帅军起，唐公才带着清风寨的人又投了麦帅军中，专领骑兵作战。

封君扬浅笑“自古朝堂之事最是说不准的，谁又知当时实情如何。纵是名震一时的英雄豪杰，能留下来的也不过是史书上记的那一两笔罢了。”

两人下了，牵缓行。远唐公练兵时的土台尚在，三百年过去，当初的那些英雄人却不知消失在了何。辰年景伤怀，叹息一声说：“当年唐公临潼一战，三千清风寨壮士只幸存了二百余人，就是唐公也战死城，其中悲壮，可歌可泣。”

“确实如此。”辰年说，她甩甩将这些古人往事都抛到脑后，笑着问封君扬：“你现在可觉得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