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佑为她抹掉泪，轻声说：“对不起，你讨厌，也忍一忍。让我把你了，好不好？”

飘云的泪又掉了下来，没来由的控制不住。

龙天佑：“是我，你没看错。”

飘云咯咯的笑：“不苦，我过得很好啊，大家都很疼我。还有你陪着我呢，哪里苦？”

飘云看着母亲，她穿着那件玫红的衣，平静慈的向她微笑，飘云哽咽了：“妈，你是不是怪我？”妈妈轻轻的把她抱在怀里，好温，好温柔。

“云云，我们再也不用求人了，再也不用求人了，妈妈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那里比这里多了。”

飘云去拉妈妈的衣角，就像小时候那样，妈妈要去上班，把她丢给幼儿园的阿姨，她揪着她的衣角，哭得惊天动地，肝寸断。

“这间小屋可能是以前鄂温克的猎人留下的。我找到了你的手，发现你在陡坡下面，已经被雪埋的只剩一只手。把你挖来后，带到这里。你的雪服了雪，浑僵。你的内衣选得不对，全透了。我只有这一个办法，让你缓过来。”龙天佑一字一句的解释，每说一个字，就冒一串白气。俊朗的脸孔因焦虑，劳累，恐惧，已经憔悴不堪。只是一双睛，依旧湛亮，炯炯有神，漆黑如墨。

云睁开睛，惊讶的说：“妈，你怎么在这儿？你什么时候来的？”

当最后一滴泪过角，她终于看清来人。

“不行啊，你还有好多事儿没呢，怎么能偷懒呢？”

“妈，我跟你一起去吧，我们从不分开的。”

“妈…”

可是，她拉不住。她的脚动不了，她拉不到妈妈的手，只能睁睁的看着她越走越远，她一办法都没有。“飘云，飘云，别哭，醒醒，醒醒啊。”

而棉被下面，飘云未着寸缕，龙天佑也只穿了一条短。他抱着她，他们肌肤相贴，对，心对心，下贴合，手脚缠绵在一起，像两棵纠结的植，分不清你，也分不清我。

“天佑？”她轻轻的呓语，声音中包着不确定的茫然。

飘云的泪却越掉越凶，仿佛一辈不会停。龙天佑手足无措，放开她，她冷得瑟瑟发抖。抱她，又不忍看她哭得泪婆娑。

他无奈，俯下，在她耳边宛转的疼痛：“飘云，你要我怎么办？我究竟拿你怎么办才好？”

飘云慢慢睁开睛，泪已经淹没了视线，一双壮的手臂轻轻的抱着她，温柔的为她泪。

妈妈摇摇：“傻孩，照顾好自己，妈妈要走了。”

妈妈只是微笑，摸摸她的：“云云，过得苦不苦？”

野狼，雪地，森林，黑暗，无边的恐惧，可怕的梦境，被胁迫的无力，被压抑的委屈。这一切的苦难，因这个男人的现，仿佛化成了过烟云。

“云云，妈妈希望你记得，妈妈你，很很你。所以你一定要幸福。你要过得比我幸福。”“

妈，你别走，别丢下我啊，不要走…”

他们躺在一间小木屋里，外面是密密匝匝的森林，皑皑的白雪。可屋里有个小铁炉，炉膛里燃着火。他们上盖着厚实肮脏的棉被，看不颜，有重的灰尘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