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以免杀人犯把墙当作伏击掩体。
皮西奥塔决定杀死马库奇,不仅因为他曾主动要帮警察追杀受伤的吉里亚诺,还因为他已经在朋友们面前吹过牛了。杀死马库齐,就能警告警告那些胆敢出卖吉里亚诺的人。再者,他知道马库齐随身带有武器,他也需要这些武器。
皮西奥塔没用等多久,马库齐赶着空骡车去卡斯特拉迈尔取黑市交易的货物,他丝毫未存戒备之心,骑在领头骡身上,枪斜挂在肩膀上,大大咧咧地沿着山间小道赶着。当他看到皮西奥塔站在路上挡住去路时,仍未警觉,只是觉得这个留着时髦小胡子、又瘦又矮的小伙子脸上的微笑有点令人不快。直到皮西奥塔从上衣下面抽出枪来,马库齐才紧张起来。
马库奇嗓音粗哑,他说:“你把路线搞错了,我还没提货呢。而且,这些骡子都是受‘联友帮’保护的。你放聪明点,另找主顾吧!”
皮西奥塔说起话来柔声细气:“我只想要你的命。”他刻毒地笑了笑“曾有那么一天你想在警察面前充英雄,只不过几个月前的事,你怎么不记得了?”
马库齐当然记得。他看似无意地让他座下的骡转了个方向,以使他的手的动作避开皮西奥塔的视线。他伸手插进腰带抽出枪来,同时猛拉缰绳,想让自己转过身来进入射击的方位。这时,短筒猎枪劈哩啪啦一阵响,他的身子一歪,脱鞍落地,映入他眼帘的最后一幕是皮西奥塔那张微笑的脸。
带着残忍的满足感,皮西奥塔站在尸体旁,对着脑袋又是一阵狂射。然后,他摘下仍然握在马库齐手里的手枪,取下套在尸体上的步枪,然后又把马库齐上衣口袋里的步枪子弹全倒出来,装进了自己的口袋。接着,他迅速而有序地依次朝四头骡子开了枪,这是对那些哪怕是间接地帮助吉里亚诺的敌人的人的一个警告。他站在路上,双臂抱着他自己的短筒猎枪,肩上背着死者的步枪,腰里插着手枪。他对死者一点也没感到可怜,只是感到一种野蛮发泄后的满足。尽管他深爱着吉里亚诺,但他们之间在许多方面有分歧。虽然他承认吉里亚诺是他的头儿,他总是觉得必须以自己的勇敢和聪明来证明自己无愧于他们之间的友谊。现在,他也跨出了那少年的魔圈,那社会的魔圈,在魔圈外和吉里亚诺会合了。他用今天的行动把自己和吉里亚诺永远地联系在一起了。
两天以后,吉里亚诺在晚饭开始前离开了修道院。他同聚集在餐厅里的所有修道士一一拥抱,感谢他们的关心。修道士们对他的离去也都感到依依难舍。尽管他确实从未参加过他们的宗教仪式,也没有为自己造成的命案而忏悔,更没有其他的悔罪表现,不过这些修道士们中间有不少人刚成年时也犯有类似的罪,他们也没有受到审判。
院长将吉里亚诺送到修道院的大门口,皮西奥塔在那儿等着。院长赠给吉里亚诺一份分别礼物:一尊黑色的圣母玛利亚雕像,和吉里亚诺的母亲玛丽亚-隆巴多保存的那一尊一模一样。皮西奥塔带了只美式绿帆布包,吉里亚诺将圣母像放进里面。
皮西奥塔以嘲讽的眼光看着院长与吉里亚诺道别。他知道院长是位走私犯,是“联友帮”的秘密成员,对于那些可怜的修道士们而言,他还是位驱使手下人的“奴隶主”所以,他无法理解院长与吉里亚诺分别时会动感情。吉里亚诺能激起他心里的崇敬和爱戴之情,可皮西奥塔没有想到,吉里亚诺能激起权势、年龄如院长这般人的同样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