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微有些不安地：“我…并不是真的非常了解这病症，也只是在野史杂记上曾经读到过一些，天地之大，也许会有能够治疗的方法，只是我们并不曾知晓罢了，但您终归是一国之主，若是要让人寻药，未必不是没有办法的…。”

百里赫云看着她毫无愧疚的模样，倒是忍不住轻嗤了一声，倒是淡淡地承认了：“你看的没有错，朕确实是上有特殊隐疾，而且症状也如你所说的一模一样，一旦受伤，就会血不止，止血简单，而且伤久治难愈，会渐渐地虚弱，而且，到目前为止，我国御医所搜寻到这样的消血症患者，几乎没有一个人是最后治愈了的。”

但是，百里赫云对于她的个态度和对于他病情的毫不隐瞒，就有些让她匪夷所思了。

西凉茉莫名地只觉得自己仿佛在揭开别人努力隐藏的伤疤，不由生一莫名的愧疚来。

西凉茉被他几句话说得一下有些哑无言，但是过了一会，她方才轻叹了一声，慢慢地：“作为一个敌人和政客而言，我必须承认，今日探查的结果是对我国有利的，毕竟没了你这样在一边虎视眈眈的心腹大患，对我们任何人而言都是一个好消息。”

“怎么，如今朕已经承认了自己的病情，飞羽督卫大人倒是开始怀疑起朕是要设局算计你么？”百里赫云淡漠地看了她一，角勾起讥诮的弧度来。“陛下才是那识断人心的手。”西凉茉不可置否地勾了勾角，随后在他的边坐下，淡淡地瞥了一他的肩，确定自己确实方才在那一瞬间是看到了绷带，而且还是带有一些新鲜血迹的绷带。

她看着百里赫云的面容，他俊沉的面容在月光下，有一近乎病态的苍白，目光幽静远，静静地看着面前的莲池，却让人觉得他悠远的目光仿佛掠过空旷广袤的空间，不知落在什么地方，又看见了什么。

百里赫云微微一笑，沉的凤眸里有浅浅的笑意，也换了自称：“我想，若是不算在地牢之后的不愉快，之前的那些日我们相的还算是愉快的，所以，我认为你是我在天朝的第一个朋友。”

而走到了长廊边坐下，看向了面，没有再驳斥她。

暴了他的病，岂非过早地将西狄和他自己放在了油锅上小火煎熬，劣势尽显？

而愈是这样的百里赫云，却反而越是让西凉茉觉得有些琢磨不透。

百里赫云说话的时候，声音平静而温淡，没有任何刻意的成分，西凉茉能听得这是他的真心话。

他的目光平静地凝视着西凉茉，没有惊惶、没有咄咄人、没有愤怒、没有讥讽嘲，而是一片如安宁之海一般的平静。

难不成他还期待着她会为了他几句把她当成朋友、知己什么的话，而将他得病的事情不告诉阿九么？

西凉茉眯起，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因为人总是有所求的，而百里赫云如果真的得了消血症，那么他一些近乎不可理解的行为就多少有些能够解释了，比如——孤领着死士就这么闯敌国腹地，倒是有像为了安排好自己后事，为了能让西狄在他死后，不至于被天朝凌驾其上，为西狄争取到最大的利益，所以冒险一次。

百里赫云看着她，淡淡地：“朕喜的就是督卫大人这份坦率，作为敌人，朕也完全能理解你的想法，那么，对于督卫大人，如果百里赫云只是一个朋友呢？”

这一回，西凉茉还真是有愣了，百里赫云大方淡然与坦率，却反而显她的小家气和心怀叵测来。

而越是这样的百里赫云，越是让西凉茉觉得有些难以招架，或者说难以应付。

百里赫云转脸看向她，沉的眸里闪过一丝幽光，似笑非笑地：“怎么，督卫大人不是应该在听到这样的消息之后，非常愉悦地告知九千岁，一同分享这样的好消息么，至少，朕以为这对于你来说个好消息，督卫大人绸缪了许久，骤然发难，不就是为了查明这件事？”

百里赫云看着面前英气睿的女沉着没有说话，心中知她必定在瞬间脑中翻腾过千万揣测想法，只是面上却丝毫没有任何显，这是一个长期浸在权势争斗之中的手的本能。

她顿了顿，再：“如果我们算是朋友的话。”

百里赫云的心智计谋都极有过人之，未必在阿九之下，所以对于这样一个拥有帝王之才的男人，她怎么恶意的猜测都算不得过分。

西凉茉沉默了一会：“作为朋友，我想，我还是会为这样的消息而到难过。”

他亦停了停话，方才继续：“所以对于你的答案，我想，我还是因该到兴的，因为作为一个女，你确实有让我另相看的能力。”

一片冰凉、沉寂。

西凉茉心中反倒是对他的这样脆的，近乎直截了当的承认他自己的病情，反而到了一丝疑虑，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