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一群当然不会满足于自己已经成为一个副级。副在级这个位置上，就像一个副科在科级这个位置上一样，本没有最终的决定权。权力的魅力，就在于你说话说了算。在科技，他还没有尝过完全说话主的滋味。受这样的权力，真让他有隔靴搔的遗憾。所以，他希望自己能早一天升到正的位置上。

城里的生活让她吃惊。

她不能呆在城里，后来她在心里彻底明白了。

她临走的那一天，特地去看了一下刘正红，她有不相信这个没有什么文化的乡下姑娘，能够同自己有文化的国家儿一样，在城里立足，而且看起来好像还生活得很好，很有钱。上的那些漂亮衣服不说，上脚上还到上了明晃晃的金，那些东西乡下人什么时候能舍得买？邓一群没有对她说什么，但她能够觉得到，刘正红现在很有钱，比在乡下时有钱多了，但是她却更坏了。她看见在她那个发廊里面有几个小房间，每个小间都有一张床。那些小也是妖里妖气的，不像是正经女。在这样的城市里，儿也会变坏吗？她不能不产生这样的疑虑。

天，就又回到了乡下。

邓一群除了因为很长时间没有回老家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现在已经是一名副级了。他想回去让老家的那些乡下人见识见识。在机械厅，他已经成了一名灿烂的政治新星。从一个贫穷的农村学生到考省城的重校，从一个普通的青年学生到毕业分留在省级机关，从一名小小的科员到副长，多么不容易啊！每走一步，都要付比别人多好几倍的艰辛，他不能不为自己到骄傲。想起过去，仿佛就像一场梦。他还能清楚地记得当年那个夏天，在校园里怎样地到无助；怀着一初生犊的神，找到了那时几乎是不可攀的虞秘书长，受他的冷脸，一次一次地求他，直到自己下了一跪，现在想起来还觉得非常可耻；胆战心惊地来到时代大厦，到人事报到；第一次休探亲假，在县城里的小小得意；和葛素芹在宿舍里的疯狂而隐秘的；在光下去医院，带着复杂的心情陪她打胎；在电影院门前受田小悦的失约而带来的不快；第一次去肖如玉家，受她家门第的贵；在邓阿姨家和她发生那样的事情…到科技后，他巧妙地利用关系把副老潘搞下去，再把言昌牢牢地握在自己的手心里。

机关里没有人明白言昌为什么会那么地支持邓一群的工作，并且想方设法举荐他，很多面的机会都乐于让给他。在众人里，邓一群是个很会事的人，简直是尊重、善待老同志的优秀的青年代表，一定是把老言服侍得非常好，他才肯这样让贤。他们觉言昌这个人变了，变得大度而豁达了。而他过去是一个多么斤斤计较的人哪。没有人知，事实上言昌现在是多么地痛苦。他发现自己在里已经于被架空的位置，很多权力邓一群都代他行使了。换了别人，他早就要搞掉了，但邓一群不同。在心里，他有怕这个年轻人。只要他一告发，他一世的英名就完了。他只能事事都要让他三分，迁就他，忍受他，还得赞扬他。在那无奈的消沉里，他又去过那个地方两次，接受小的服务。每次都是胆战心惊，而每一次又都觉新鲜异常。上的轻松和心灵上的重负正好成反比。最近一次去的时候，接待他的是一位和他女儿年龄一样大的女，那个女的妖媚艳丽让他惊讶，在兴奋的同时，他又到一的罪恶。当他心怀罪恶，不能兴起时，她竟然用嘴去为他服务。在她妖冶的双下，他像一个畜生大汗淋漓。那天晚上，言昌很迟才离开。离开的时候，他心里说：再也不来这个肮脏之地了，我怎么成了畜牲一样的东西？他是畜牲吗？如果他不是畜牲，那么就是别人都成了畜牲。

两年科技的副，让邓一群到自己完全有能力好一个门的负责工作。两年来，他扪心自问，觉了不少事情。与他相比，他发现老言和老潘在工作上都有不少瑕疵。他才是个事的人，能够把事情好，自然也能把事情坏（如果他想的话）。基于这样的想法，他就经常往龚厅长家里跑。跑跑有好，所有的领导都吃这一。他向龚厅汇报了里的情况，方方面面，无所不谈。对这个家他现在已经熟悉得很了，他差不多是经常来，每次来都要带礼（有些礼是不必自己钱的，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