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琴修回来了。与过去的文凭相比,现在升了一级。如今已经是本科了。其实大家都知
这本科是怎么回事——单位
钱,学校走一个形式(保证你能毕业,这是现金
易)。一个红本本。就像你到一个单位去
钱,收了钱的人会开给你一张收据。现在大学也是穷疯了,想方设法捞钱。这样的文凭不值钱,但是这在机关里却是需要的。专科文凭已经吃不开了。
修回来的谈琴显得比过去漂亮多了,白了,
灵了,最主要的原因是她注意了衣着。她变得越来越洋气。刚
机关的时候,大家都夸她朴素。中国人在内心里一直认为朴素是一
德。现在看来朴素也并不是她的本质,至少是她自己不再要求像过去那样朴素了。谁都看得
来,她很懂得
,很会打扮自己。有很长一段时间,大家才发现她的男友不再来找她了,也听不到打电话来。终于有一天机关里面有人说,他们的关系已经告
了。
他该听谁的?当然是龚厅长。这份材料厅里已经研究过好多次了,虽然最后有了初步意见,但反对的意见并不小。龚厅长鼓励省属新桥机械厂上一个新项目。所有的设备也都在一年前看过了,由韩国的一家机械公司提供。刘副厅长看后却认为韩国公司的那IS标准有一定的问题,比较而言,他更觉得德国公司的要好。回来后他和省计经委的同志联系,发现计经委整个对这一项目并不看好。于是,他就把原准备
上上报计经委的材料压下来,叫邓一群和新桥机械厂联系,再找些材料来看看。
邓一群知这一隐情是因为那个下午周
南打电话问他关于机械厅上报省计划经济委员会的材料情况,邓一群回说刘厅长还没最后签字,龚长庚听了“叭”的一下生气地挂下了话筒。一分钟后,龚厅长又打来电话,让邓一群到他办公室里去,邓一群
了他的办公室,小心地关上门。龚厅长说:“小邓你把材料准备好,送我一份。”邓一群说:“好的,龚厅长。”
邓一群埋工作,有事拿不定主意就向
长们请示。刘厅长
待他的工作,事后他总会向龚厅长说。说的时候他总是一副无意、顺便的样
,而且轻描淡写。龚厅长自然心领神会。
在周南没退之前,龚长庚和刘志新之间应该说并没有什么矛盾。那时的矛盾主要集中在周
南和龚长庚之间。但当龚长庚一旦成了主要负责人后,他们中的裂痕就在不知不觉中增大了。这里面的原因,外人平时是很难看得
来的。
仅因为过去刘志新对他有恩,关键是后来他们还成了一对牌友。在机关里,邓一群的牌技是得到大家公认的,他脑灵活,而且记
很好,一局牌下来,他能清楚地记得整个牌路过程。省级机关有时举办打牌比赛,邓一群常常能得个什么奖回来,运气再糟糕,至少也是三等奖,绝无落空的时候。有时
差,刘副厅长也喜
带上邓一群,一方面在工作上,邓一群很能理解领导的意图,另一方面晚上打牌可以联成对手。刘志新不会
舞,所以,有时下到市里,晚上只能搞
打牌活动。邓一群很喜
陪着刘志新。
在岳父母的家里,邓一群表现不错,尊老小,
谦让,连保姆都说:“这个二姑爷人真好。”他正常上班下班,下了班就回来,要么看报纸、电视,要不就陪岳母说话。他和岳父之间说话很少,但他却表现得对他老人家很尊重。有时聊起来,就免不了要向老人家讨教人生的经验。其实邓一群自己心里清楚得很,他那个岳父哪里谈得上什么人生经验。能当那样级别的
,说到底只是他运气好而已。有时候命运的确会偏
某些人——尽
他本来还可以升得更
些,但就他本人的能力来说,这样已经确实偏得很了。他觉得要是他,肯定比他的岳父
。
项目最终通过了,但龚刘之间的矛盾却加了。龚对刘分
计划
的工作也越来越不放心。
看上去非常好的一对,怎么就了呢?谈琴虽然现在洋气了,但她并不是一个个
张扬的人,一般而言,她不会
什么不好的事情来。她是个多好的女孩
啊。那么,提
分手的忘恩负义者肯定是那个研究生了。心里就有
替她叫不平。不好理解。谁娶上谈琴应该是非常有福气的人。小谈不但人长得好看,
格又好,永远是绵绵的,柔柔的。不过世上男女的事情说不清,
肖家对邓一群是满意的。
三科就经常受到表扬。大家觉里,这个邓一群比过去更能
了。而他自己也
信,如果给他更大的权力,他会
得更好,就像阿基米德说的:给我一个支
,我能撬起地球。他现在才是一名科长,他一定要努力,成为一名
长、厅长。
邓一群在心里想:和刘副厅长之间,要保持适当的距离。
有时,邓一群也到那么一
不幸福,虽然他当了一科之长,但在肖如玉家里并没有地位。除了听话能让她的父母们满意外,他们觉得他
上还有很多缺
。比如有时
事
得不是很好,等等。有了缺
,就要批评。所以,他们是乐于
行批评的。肖如玉也喜
批评他。被批评的邓一群常常是以笑脸相迎的。
主席他老人家说:虚心使人
步。这句话他记住了。他们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但对邓一群来说,却非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