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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2/5)

邓一群第一次看到他时,已是在好几个月后的全机关大会上。

看到他的时候心里甚至有一些激动。邓一群希望周厅长能注意到他,因为他毕竟是他引来的人啊!但是周厅长在台上本没有注意到他。他只是一个小人,他想。周厅长在台上大地喝茶,大烟,大声地说话。

几年以后,邓一群对他不再有那崇敬心理了。因为他已经听说,周南是多么地贪婪。在机关里他拥有三,一比一好,装修得像宾馆一样。逢年过节有无数的人向他送礼,仅酒类而言,家里的茅台就多得可以用车拉。机关小车班的驾驶员到他家里帮忙运装修材料,他都可以用茅台酒招待,而且让他们敞开喝。他有两个孩,都已经工作了,一个安排在海关,一个去了国(据说是厅里钱送去的,但谁敢说不呢)。下面的三产红红火火,但也可以说这个三产就像他自己家里办的一样,随时可以从那里拿钱。这些年来,他在全省机械行业的一些改革,被当作成功的典范。他被誉为改革家。省里的报纸、电台经常他的宣传,北京的大报纸也(自然是要钱的)。省里的领导也很兴。他是一个红人,还被评为省劳模和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

过了一些日,邓一群到底还是去了一趟。邓阿姨家(已经不叫虞秘书长家了)还是那个样,只是更加冷清了。邓阿姨的脸不太好,白白的,可能是过于疲劳的缘故。在那次车祸中,她也受了伤,但只是轻伤。对她的打击,主要还是在神上。虞秘书长当时整个人被卡在车座中间,等救援的人赶来,把他拉来,发现他上、脸上全是血,已经停止了呼

机关里有不少像他一样的年轻人,一个个都很不错,至少表面上不比他差,而且有些人在机动灵活上比他表现得还要。当邓一群失去依附

葛素芹作为一个保姆,自然和她没有什么话说。邓一群没有听说邓阿姨在本市有什么女,自然她很希望他有空能来坐一坐,也算是个熟人吧。在她的心里,也许觉得他过来陪她是应该的,毕竟是因为得到他们的帮助,邓一群才得以了机械厅的。她和故去的老虞是邓一群这个年轻人的恩人。他有责任,也有义务。然而邓一群的心里却不是这样想,他想到的只是自己失去了依附。失去依附的人也是很痛苦的。你怎么能对一个失去依附的人提要求呢?这时候任何一个要求都是苛刻的,任何一要求在他的意识都会被认为是不公正的。虞秘书长的死,对邓阿姨这个京剧青衣来说,也许仅仅失去的是老年的依靠,而对邓一群这个没有任何份也没有任何依靠的农村的青年学生来说,失去的却是一生的依靠。

对周南厅长来说,他正在事业的巅峰上。

机关里的每一个人都要看他的脸行事,个个都要小心地伺候他。

邓一群好几次想和周厅长说一句话,但他却一直没有机会。有时他甚至想:既然不能到他办公室里去,至少可以在他下班时在楼下看到他。有两次他还真的看到了,但周厅长却没有看到他。他把他胖的崭新的奥迪轿车,车后冒白烟,一下就了机关大院。

一切错误都可以被那表面的辉煌所遮盖。

说他在下面当副市长的时候,就经常遭到同僚的排挤和打压,吃过不少亏。也正是这样,才有了他今天这样的手段。当年的失败,为他积累下了丰富的政治经验。

虞老一死,这线就更彻底地断了。

邓一群一段时间以来,平凡得很。

邓一群的心里冷冷的。他不想再到那个家去了。那个家对他已经失去了引力。倒是邓阿姨有时还会主动打电话过来,问他最近怎么不去玩了。他有些惭愧,但他同时又觉得自己的行为无可厚非。他支支吾吾地搪说,最近单位里的事情多,一时走不开,事实上他早想过去了。

看得来,她很寂寞。虞秘书长的几个女对她很不友好,甚至很嫉恨她。他们可以有一千理由嫉恨她。邓一群问她的生活情况,她回答得倒也很平静,至少她表面上表现得很平静。她问他怎么样,他说就那样。是的,现在他是看不到什么希望了。虞秘书长一死,他邓一群还有什么戏唱呢?机械厅的人不会把他当回事,周南更不会把他当回事。那次虞老的追悼会,他都没有能够参加。参加虞老追悼会也要有一定的份,而他是被视为没有资格的。邓阿姨向他解释说,当时事情太多,她又很悲伤,所以关于他的事就疏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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