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4］

邓一群的那幢宿舍里，同学们都走得差不多了，一下子空空dangdang，像就剩下一幢楼房的空壳。

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下雨了，整个陵州成了一只火炉。

邓一群就像一只烤火ji，在校园里烦躁不安。

无论如何，邓一群没有想到王芳芳会突然离去。

王芳芳在两个星期前突然走了，走的前两天，她来找他。那是个周三的晚上，邓一群的宿舍里没有一个人，同室的只有一个同学还没走，但也不辞而别地chu去两天了，没有回来。想必是到林业大学他的女朋友那里去了，不必担心他会突然回来。他们熄了灯拥坐在蚊帐里。他们都有些激动，在激情的冲动下，他们都脱掉了衣服。两个年轻的shenti就像刚chu炉的烤山芋那样tang。宿舍楼前水泥球场上的灯光从窗子映照进室里，邓一群看见王芳芳的tou发披在脸上，看不清她的眉yan。她把羞涩都藏在了那tou茂密的tou发里了。她的双肩窄窄的，双臂抱在xiong前，双tui盘跪着。邓一群gan到hou咙发干，他的心jin张得怦怦直tiao，一zhongqiang烈的冲动袭击着他。他去解她的xiong褡，却怎么也解不开，他不知dao它为什么会那么难解，好像是个天生的死结一样。他用力去扯，她后背的rou都gan到被他扯疼了。他急切地说：解开它解开它，它怎么是死的呢。王芳芳就躲在自己的tou发后面哧哧地笑。她的手非常轻巧地勾到自己的shen后去，那件已经有点泛黄的白se旧xiong褡一下就无声地hua落在她自己盘着的tui上。

邓一群第一次看到了姑娘的ru房，过去他们接吻拥抱，王芳芳也让他把手伸进她的内衣里去，但她却从来也不让他看。她说只有等他们将来结了婚，她才能毫无保留地让他看。当时他真想立即结婚，而且很不理解她的那zhong固执。而她现在终于解除了律令。邓一群看到，她的xiong脯很平，ru房小小的，但却是很白，一对小小的rutou就像一个小动wu的yan睛在jin张地看着他。邓一群的被单散发着一gu霉味，还有他shen上长期以来滞留在里面的ti味、油垢味。但他们那时候却只gan到shen上有一gu火一样的热情在烧烤着。ti内的yu望澎湃。他们在被子里jinjin地拥抱在一起。他们从来也没有这么光hua地搂在一起过，那zhong由于shenti的赤luo光hua搂在一起所产生的快意，让他们ti会到shen在天堂的幸福，整个人gan觉像在飘起来，飞起来。

他们肯定可以干那件事了，当然，这zhong事迟早也是要zuo的。邓一群当时在心里就这样想。她像是我的妻子，我的爱人，我要好好地爱她，永远永远地爱她。她是善良的，她是圣洁的，她是mei丽的。她这样肯于同我亲热，是因为她把我看得比谁都更重要。她是那样毫无保留地爱我。他脱掉了王芳芳的短ku，但她却jinjin地并着她的双tui。他的ti温tang得可怕，而且脑袋兴奋得很昏，昏沉沉的令他简直抬不起tou来。他不知dao下一步该拿她怎么办。在xing爱方面，他完全缺乏经验。但他在上面的那zhonggan觉已经让他有一zhong战胜的满足。就在他们僵持的时候，他们听到了宿舍走廊上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他们一时怔住了，但很快就从床上爬起来。他们不能为此而chu事。他们几乎是在同时都想到了这一点。

邓一群拉亮电灯的时候，她裙子的拉链还没有完全拉好。邓一群站着等她穿好。后来他们就那样坐着。邓一群到走廊上去看了一下，却什么也没有。长长的走廊空dangdang的，只有ding上的电灯发chu昏黄的灯光，许是别的宿舍的同学回来了，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他试图再和她好，但她却jian辞。她什么也不说，只是用手推他拒绝。她脸红红的，低着tou。他不知dao她为什么会那样不高兴。她后来说她要回去了，他就送她。在送她的路上，她也不爱说话，只是他问起她什么，她才会答。女生的情绪就会这样。邓一群想。

第二天下午，邓一群再次来到师范大学的女生宿舍。他已经到了一天也离不开她的地步，而且这zhong时候每一刻都显得非常珍贵，然而，在她们的宿舍里，却只有陈小青在。王芳芳的床铺上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张白白的床板。邓一群脑袋就“嗡”的一下。他jin张急切地问：“王芳芳呢？”陈小青说：“她回去了。”“她什么时候走的？”“早晨，一大早。她没有和你说吗？”邓一群的脸苍白，像一下子失了很多血的病人。他摇摇tou。陈小青说：“昨天晚上她父亲来了，连夜帮她收拾了东西。”邓一群问：“她没有同你说什么吗？”陈小青看着他的yan睛，说：“没有。只是说了些回去以后要常联系的话。她分在市里了，海城师范。”邓一群又不甘心地问：“她真的没有说些什么？”陈小青摇了摇tou。

邓一群无力地坐在了王芳芳过去的那张床上。刚进来时室里像蒸笼一样，酷热难当，但这会他却gan到冷得要命，pigu下的床板也是冷的。冷得他脑门上直冒冷汗。内心的寒冷和外bu世界的酷热让他gan觉已经被真实的世界所隔离。陈小青把自己的电扇转过来，对着他chui。红se的汗衫，黑se的长ku，在电扇的风里摇摆。他突然gan到shen上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