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思考着是说上两句话还是当作打错了挂电话，但仿佛老天存心要与他作对一般，他听到电话那传来他想听到的声音，很遥远，并不真切，但他却听得实实在在，仿佛她缩成一个微型的小人，就躲在这小小的手机里的某角落。

郑谐应该知是她的，他俩这默契总还会有。

车开得平稳。和和说：“你走错方向了。”

岑世说：“补一补吧。你比我走之前那阵看起来瘦了不少。气也不好。”

和和皱眉：“其实我就是在利用你而已，好逃避大人们给我安排的相亲。”

她着手机发了一会儿呆，想到自己应该向郑谐报个平安。

郑谐送走了客人，一疲倦地回到办公室。

和和坐在休息区等他，翻完了两整本旅行杂志。

他这无心一说却恰恰说中了和和的心事，她瞪了他一。岑世不以为意。

那是B城当地的号段，而且比较新。郑谐猜想和和或许是为了节省漫游费，一到那边就换了手机卡了，为了证实猜想，他着那个号码拨了过去。

和和说：“哼，这是关乎民族尊严的原则问题。”

刚才那通电话是苏荏苒打来的。和和回过去，跟她简单聊了几句。

岑世以前就发现，和和懊恼时会轻轻扯自己的耳垂。他说：“想不起来电话号码吗？笨，把手机卡换过来。”

郑谐失神了片刻。他那如计算机一般确的大脑瞬时忆起这人是谁，尽电话里有失音。

吃完饭，和和掏几张纸递给岑世：“你看一下，没问题的话，咱们签字吧。”

电话的另一，岑世结完了帐就一直在接电话，至少接了二十分钟。

和和说：“我不饿，我想先回家看我妈。”

——

和和气恼：“协议什么时候成了韩国人专属了？你是韩国人后裔啊？什么都是你们的，连火星都是你们的！”

岑世说：“什么‘嘛’？我们现在不是‘男女朋友’吗？我拜访伯母也理所应当。”

岑世继续笑：“不是韩剧里动不动就有什么签定无聊的协议？”

“才五条？”

岑世苦笑：“你前两天已经说过了，我不会误解的。所以你实在没必要再次调来伤我自尊。”

岑世笑：“我的职业德非常好，就算是临时工，我也保证尽全力。”

和和说：“每条下面还有若细则。”

当他耐着再拨一遍时，终于有人接了起来，是一个似曾相识的男声：“喂？您哪位？”

岑世笑了：“你是不是犯了什么案所以落荒而逃了？”

他把和和逗得笑了笑，然后带她了一家以跑山汤作主打的饭店。

这时和和的手机响了几声，她刚接起来打了个招呼，手机就因为没电而断线了。

和和抬瞪他，岑世立即收了笑容，一脸尊敬地将自己的手机奉上。

“就当陪我吃吧。再说了，现在这个时间，伯母应该还在工作呢。吃完饭我送你回家，顺便拜访伯母。”

和和说：“我更年期到了，你原谅我吧。”

岑世说：“好吧我错了，我是民族罪人。我签还不成吗”

岑世说：“吃饭。你还没吃午饭吧？“

和和说：“不用，免得耽误你的正常业务。我一会儿再去买一块电池。”

岑世噗地笑来：“筱和和，你韩剧看多了吧。”

她终于等得不耐烦，在岑世又接起一个电话后冲着他说：“岑世，我自己打车回家，你忙你的吧。”然后就要走。

然后他查看未接来电以及短信，终于看到一条“我已平安到达”号码却是陌生的，也未署名。

岑世说：“得，我把话都收回。我才说了两句话而已，看你这长篇大论的，你才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你还没过河呢就要拆桥啊？”

和和警觉地问：“你想嘛？”

他看看时间，和和应该已经到达了。他给她拨过电话去，提示一遍遍说，对方已关机。郑谐心中凉了一下。

以买得到。”

和和歉然：“所以你用不着戏这么，装装样就好了。”

岑世捂着听筒将电话远离自己：“再等我一下就好。哎，你这脾气越来越怪了。”

他连续拨了三遍，那个号码一直占线。

和和的包里很，东西杂七杂八地挤在一起。她角余光看见岑世在偷笑。

岑世说：“这是什么？结婚协议？”

和和说：“我不吃，多油腻。”

和和反相讥：“你才韩剧看多了呢？你全家都韩剧看多了。”

她在自己又广又的大包里翻了半天也没找到另一块电池。

和和瞪他：“少贫嘴。我俩的‘友好相五项原则’，我们互相约束一下会比较好”

岑世的手机与她的品牌相同，她用得极顺，编了短信发过去。当她了“发送”键时，才惊觉这并不是她自己的手机，但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