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水人

阔别三个月后，密回到位于青山的大学。

看到密，同年级的同学和预想的一样极为轰动，他们也以为密仍在冲绳的医院中昏迷不醒，同班同学在密的shen上摸来碰去，看他是不是幽灵，上课铃声响了，大家约好午休时谈谈详情，同学才各自回到座位。

那个约定没能实现，正上课时，办事员进来叫密，密正纳闷有什么事，chu来一看，比利和羽陆在等着他。

密一阵yun眩，这些无礼地闯入自己生活中的男人，简直不能原谅。

"你看上去很jing1神。"比利说。

"有什么事吗？我现在正在上课。"

"文化人类学的课？由尾原常章副教授上的？"羽陆说。

"啊…是。"

"尾原老师算是个中jian实力派，但很保守，他的课题太陈旧了，我认为不太有益chu1。"|

他这zhong无所不知的模样惹火了密。

"那没有什么，我又不想成为文化人类学家。"

"我们想让你听听更有益的课，能不能跟我们走一趟？"

密还在犹豫，比利他们qiang拉着他，上车疾驶。

"带我去哪儿？"

"东京大学。"

"呃？"

"生wu学家里克·凯lun兹博士从mei国到日本来了，你知dao里克·凯lun兹博士吗？"比利说。

"…不知dao。"

"他是进化学说的权威。"

"来日本参加学会，他很少离开本国，所以各方都热情邀请他，他从很jin的日程中特意chouchu一天时间，为学生开个特别讲座。"

"是想让我听讲座吗？"

"不，和讲座没关系，不过既然来了就听听吧。"

密没有回答。

"《香港人鱼录》看了吗？"比利问。

"…看了，因为住院时很闲。"

"你现在觉得有人鱼吗？"

"没有。"

"哦，看来还不能ma上明白。"

"那…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作过自我介绍了吧？"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密找不到合适的话。

到东大时，里克·凯lun兹的特别讲座已经开始了，教室里挤满了学生，甚至还有人站着听。

"他很有名吗？"|密小声问羽陆。

"你不知dao他？这证明你不太爱学习。"

里克·凯lun兹讲的东西太难了，密听不明白，黑板上画着一棵大树xi引密的目光，密也知dao那是为表现进化史画的地图，树周围有些奇特的数式，还有"con·ex效果"，"同群zhong内集团选择"等不知何意的词，用难以辨认的字ti潦草地写着。

比利小声解说，直到达尔文的进化论，进化学的表达还基本上是文学xing的，但最近变得像数学一样了。我也一窍不通，不过里克·凯lun兹能为外行通俗易懂地讲解，算是个难得的学者，他还不断发表破天荒的假说，学会上常被人怀疑但一般的爱好者都非常支持他。

比利说外行也容易听懂这个讲座，但里克·凯lun兹约两个小时的讲座，密丝毫没听明白，学生离开教室后，他和里克·凯lun兹见面了。

"你是海原密？"

密同里克握手。

"我听说海难的事了，很不容易啊。"

"啊…"

里克看看手表，"ma上到中午了，肚子饿了吧？"

"不，不是很…"

"怎么，你最近没有食yu吗？"

"呃…不，我只是现在不太饿。"

"哦，那算了。"

"您呢？"比利说。

"我也不用吃了。"

"那么开始吗？"密疑惑了。

"开始什么？"

"特别讲座。"比利说。

"啊？"

"学生只有你一个人。"

"啊？"

"参加学会只是个名义。里克·凯lun兹来日本的真正目的，是要见你。"

羽陆从后面拍拍密的肩膀。

"真让人羡慕，世界闻名的里克·凯lun兹zuo你的个人教授。"

"等一下—一你们有什么企图？"

"呃？"

"你们到底想把我怎么样？ying把我扯进这zhong没tou没脑的事里来！"

对比利他们古怪的安排，老实的密也生气了，里克站在讲台上对愤怒的密louchu笑容，这样说dao:"你说的也有dao理。我们知dao有点qiang迫你，但又没有其他更好的手段。"

"你们想zuo什么？"

"想让你理解人鱼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这样啊…"密退缩了。"既然那么想让我相信，请带一条人鱼到这里来！看到了，我就会相信。"

"这里倒是有一个，不过…"比利苦笑着说。

"那…我回去了。"这句话惹恼了密。

"好，明白了。"里克·凯lun兹说。"我让你看人鱼。"

听了他的话，比利和羽陆显然也吃了一惊。

"里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