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关系。这个年龄大家都那样。我年轻时脾气更坏。”
杰克说完,掀起衬衫露出肚子。在侧腹有块青斑。
“以前的旧伤。被警察用警棍打的。”
“因为什么?”
“因为什么来着?哪记得那么清楚。”
这回高登突然把左腿架到了餐桌上。在他那大脚板的脚心处,有个圆圆的伤痕。
“这是子弹的弹痕。”
“?”
比利惊得目瞪口呆。看着他,杰克强忍住笑。这时从背后传来疯狂的大笑,回头看去,莱安手握葡萄酒瓶,正笑得满脸通红。
“怎么?”
“高登这家伙,那是他在打靶场,错给了自己的脚一枪。而且,是因为打了个喷嚏,一下子扣动了扳机。这家伙,纯是个蠢蛋!”
这回比利也不禁噗哧笑出来。高登愤然把脚撤下。
饭桌上的饭菜几乎全部吃光后,莱安他们驾车前往港口小镇布歇。晚饭后到布歇的酒吧喝一杯是他们每天的功课。那天去的店名叫“奥伊斯物·歇鲁”是一家牡蛎的专门料理店。在那里,莱安把比利介绍给熟悉的客人。
莱安他们混进当地的渔民中,喝了好几杯浓烈的利口酒,还大口吞咽店里拿手的牡蛎菜肴。他们吃菜的样子,好似刚才没吃过晚饭一样。羽陆说他滴酒不沾,于是和高登比赛吃牡蛎。莱安对看得目瞪口呆的比利说:
“高登原来是美式足球的运动员,羽陆是柔道选手。”
高登和陆羽异口同声地谦虚:“现在已经不行了。”比利最大限度,也就能吃两块生牡蛎。
店内稍为空闲时,店主塔欧来到他们的桌子。
塔欧用满是皱纹的笑容欢迎比利,还请他喝了一杯上等的烈性兰姆酒。比利还没等把杯子送到嘴唇边,已经呛得喘不过气。
“他是杂志社记者。”莱安说。
“是吗。来采访什么?…人鱼吗?”
比利想起,空中小姐也问过同样的问题。
“人鱼…是什么?”
塔欧惊讶地从鼻子里吐出雪茄烟的烟气。
“你不知道人鱼吗?”
“不,知道。不过这个岛上不可能有人鱼吧?”
“当然不可能有。”
杰克对此付之一笑
“人鱼传说是这个岛的名产,没什么希奇的。像这种港口小镇,常能听到这种故事。”
莱安显得兴趣缺缺,但比利被撩拔起了好奇心,探出身去问:
“是什么样的传说?”
“所谓人鱼传说在哪儿都是一样的,是招徕观光客人常用的手段。”
于是塔欧抽着雪茄烟,开始讲述人鱼的故事。
“一到满月的夜晚,人鱼就从海底浮上来。仅仅是满月还不行,必须没有风,海上微波不兴。不知道人鱼为什么要选择那样的夜晚,总之,那样的夜晚好像合他们的心意。那样的夜晚对于出海打鱼的渔夫是场灾难。人鱼唱歌诱惑他们,听到歌声的渔夫全都发狂,自己跳进大海,成为人鱼的食物。”
“荷马的《奥德赛》里面也有。那时,往耳朵里塞进蜜蜡,把身体绑缚在桅杆上。”
莱安开玩笑说。塔欧动气了,反驳他:
“和那个没关系!我们的传说代代相传,比那个早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