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李济先生现在“没有儿”因为他的儿
已“潜返大陆”了。所以李济先生是属于“教
无方”的类型。李济先生当然不愿归咎于这是他自己的“教
无方”他当然说这纯粹是他儿
的“不孝”他当然在饱受刺激之余,油然而生一
“不孝过
症,——对“不孝”的谣言神经过
,并盼望别人的儿
也“不孝”李济先生这
病,我们也不必怪他,因为这本是一个失败的老年人的心理变态。所以当我们看到他所主持的“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不走向“学术研究”
而走向“标榜孝”的时候,我们除了该佩服外,没话可说。
1955年我二十岁,暑假后以第一志愿台大历史系,表面上如愿以偿,但是很快就大失所望。我看不起别人、不喜
上课,连考试都懒得应付。大一时八门课,有三门不及格,甚至连中文都差
不及格。原来中文
爸爸死后,自台中市长林金标以下,到一中师生,大家捐了钱,女教育基金;东北同乡自莫德惠以下也捐了钱,其中
惜冰、程烈都各捐一千元,当时都是大数目,总数捐了三万多,由妈妈放在彰化纱厂生利息,后来不足维生,不断提取本金,三四年间就提光了。妈妈在爸爸死后不久,即去一中
职员,在训导
掌
全校
行登记,当时弟弟李放也在一中,功课不行,妈妈常常拜托老师们给予方便;但当别的老师反过来拜托她放宽
行登记时,她却铁面无私,其公私标准,煞是有趣。
…如省立台中第一中学的教师李鼎彝,平日严守岗位,心教学,他在校中教两班中文,每周功课十二小时,由于家
负担太重,而薪俸收
又太有限,迫不得已,于是只好在课外替学生补习功课,每日四小时,连星期天也不例外,一家八
的生活,算是由此勉
得到解决了,但时仅三年,却由于
劳过度而致疾以死了。
爸爸对我寄望甚殷,他从来没有拒绝过我向他要钱买书。从来不涉我想要看的书,并且从来允许我自由意志的自由发挥,最鲜明的例
是坐视我不过旧历年的举动。我从初中二年级开始,就要移风易俗,不过旧历年。我认为过旧历年是一
不
步,并且违反现代化。爸爸是最通达的人,他最能知
我的卓见。他说:“好小
,你不过就不过吧!你不过,我们过!”于是爸爸、妈妈以及姊姊妹妹弟弟们,便开始兴
采烈,大过其年。他们吃大鱼大
,我偏要吃炒饭;他们熬夜,我偏要早睡;他们送来糖果压岁钱,我一概退回。我第一次不过旧历年的时候,爸爸面临理智与
情的矛盾:理智上,他知
我
得对;
情上,他怪我太重是非,太不肯迁就。到了第二个旧历年来的时候,爸爸习惯了,也就不再矛盾。从此一连五个年
,直到他死以前,我从没有把那混账的旧历年过过。不过,他死后,妈妈陷
一个寂寞的
境。当第一个旧历年到来的时候,当妈妈习惯
地替我安排大鱼大
以外的炒饭的时候,我没说一句话,放弃了炒饭,加
了“过年派”的阵营。有一次过年时,我向妈妈以下的各位,讲述李济说我气死老
的话,大家听了哈哈大笑。我开玩笑说:“我若真有气死老
的本领,那我首先该把别人的老
气死几个,我是绝不会遵守传统,‘气吾老以及人之老’的!”
爸爸留给我二项有形的遗产:一、两《资治通鉴》,一
是残缺不全的铅排胡三省音注本,一
是影印百衲宋本,都在我穷困时卖掉了,前者由同寝室的孙英善买去送给张玉法了;后者由台大历史系买去了。二、一只普通的手表,由于是火葬,手表拿了下来,那时我穷得没钱买表,爸爸
的,最后留给了我。
雷震主持的《自由中国》杂志,在爸爸死的那年十月。登陈养吾的“教师节为教师请命”其中说:
这话大致不差,事实上,爸爸是累死的。
忍、开通。李敖的父亲若能被李敖气死,他也不算是北大毕业的了!李敖对他父亲的态度如何,我不清楚,但我知李敖对母亲很好,一个对母亲很好的人,大概不致对父亲不孝吧!”爸爸死后十一年,我印
他的遗著《中国文学史》书前写了一篇序,谈到所谓“不孝”之事,我说:
不料这篇序提到“潜返大陆”之事,引起“调查局国特”们的过和不满,
令文星书店撕去这篇序才能卖书。所以,我二十岁这次丧礼改革,不但祸延显考,并且祸延言论自由
版自由,还祸延我
不了“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真是后劲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