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院，到了厅屋，偌大的大厅，居然只了四盏烛灯，半黑半暗的光线里，那老妖婆就跟鬼一样地坐在正中间。

“夜了，不好走路，明早你再去。”孔氏淡淡地。

孔氏直视她。

少不得要争一顿，她不想带女儿去让那老东西挟制她。

“怎么，敢了？”下人们都退了下去，柳老太太才了轻微的讥嘲。

孔氏不耐烦地“你少装神鬼的，有什么事问你儿去。”

“你们先下去，就呆到门边。”

孔氏见她连这等话都说来了，不由冷笑“是您要担心吧？回屋的时候还是多叫人几盏灯，要不一路扑过来的鬼魂把您的珠都给挖了，都给吃了…”

“能什么事？”孔氏一听，立反问。

“你先回去。”孔氏侧，对边的女儿。

孔氏一步也未停，走到了她面前，直到完全看清楚柳老太太的脸。

“哦。”听她这么一说，柳贞吉也没多说，孔氏的吩咐随了丫环走了。

这般气势汹汹的来，她还当京里要变天了。

见屋暗得一不小心走路就能跌倒，孔氏面无表情，步步皆稳地踏上了阶台。

“是。”这时易婆才带了丫环退了门，与家丁一守在门边。

贞吉一回到大屋，就听下人说老太太有请。

孔氏冷冷地勾起嘴角，不等她说话，就挑了下面的一张椅，用帕作状掸了掸灰就坐了上去“您有什么话就说就是。”

等到了老太太院，富贵至极的屋没几盏灯，相较白天的富丽堂皇，夜晚的主屋显得森了许多。

柳展氏定定地看着孔氏，见她对着她冷笑，她沉默了一会，然后肩微微往下一松，竟是笑声来，自言自语“我还当你是京里了事，来避灾的。”

“老太太，您要装神鬼，媳妇没意见，”孔氏心中为老妖婆的锐暗惊，面上一也没显，她讥俏地挑了嘴角，冷然“不过这么大的家还是多几灯火的好，若不被外人看见了，还当我们柳府省油烛钱，都省到您上来了。”

“你回来，是为的什么事？”柳老太太淡“如果是京里了事了，你大可告诉我，我虽然老了，但京里与人的情还在，还是能帮得上一忙的。”

“媳妇这是亏心事多了，才这么怕黑吧？”柳展氏杜绝了京中事的可能之后，声音也慢悠悠了，她像玩着老鼠的猫一样看着孔氏，嘴边乏着淡笑“小心回去的路上，你害过的那些人找你算帐。”

“你们都退下吧，”柳老太太开了，说话却是再温和不过“让我与大夫人好好说几句话。”

敢情，孔氏只是仗着她快要当王妃的小女儿来找她的茬来的。

“京里那边事了？”

“娘，我不去啊？”柳贞吉眨着灵动的睛问“今早来得早，也还没去呢，我要不也去给老祖宗请个安？”

孔氏等她往她们住的方向走了后，这才提步，带着易婆和柳红她们去了老太太的院，后还跟着四个壮的家丁。

又转对丫环们吩咐“看着小小回去，打让她洗脸先歇着，温试好了，别让她着。”

“是。”今天跟着去的镜月，如似玉她们四个齐齐应了声。

“你再近。”柳老太太朝她招手。

孔氏一去，朝中间那人一福，开的语气中不凡冷嘲“老太太，这是咱们家的油没了，还是咱们家的蜡烛一也烧净了？”

孔氏带的下人丝毫未动。

“宁依…”柳老太太叫了孔氏的名，语气再和善不过，与森的大厅截然不同“怎么与娘说会儿话也不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