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令德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马车消失在雨帘之中,半晌回不过神來。
“若是能得这样一位佳人为妻…”
“醒醒吧。”友人大声嘲笑“那位曹夫人可是君侯之女,哪是你我这等乡绅子弟能奢望的?”
暴雨之中,马车停在县衙后府。婢女撑着伞站在车下,过了良久,车门才打开。崔景钰抱着丹菲走下來。丹菲大半个身子埋在他怀里,发丝凌乱,露出半片通红的耳背。
崔景钰不等婢女跟上來,就大步冲进了屋,反脚砰地一声把门踢关上。
婢女们见状,纷纷窃笑着止步。
“笑什么?”阿书道“赶紧去烧水,待会儿里面定要沐浴。”
“不急啦。”阿诗拍着肩上的水珠,嘻嘻笑道“若照以往,少说要折腾到申时。今日郎君又在怒中,夫人还得好生安抚他的怒火呢…”
“用不用晚膳还难说…”
“去!”阿书斥道“夫人把你们惯得无法无天了。少偷懒,都去干活!”
婢女们嘻嘻哈哈地散开。
阿书和阿礼平素最稳重,最得丹菲重用。两人也不敢走远,搬了垫子坐在隔壁的耳房里,做着绣活。
透过哗啦啦的雨声,隔壁屋里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來。似在欢笑,又似在哭泣,还夹杂着哀哀地求饶。
两个小娘子听得面红耳烧,不住窃笑。
屋里窗帘四合,光线昏暗,旖旎的气息弥散。
丹菲气喘吁吁,手在男人汗湿的肩背上徒劳地抓着,哀求道:“我错了…绕了我吧…”
崔景钰气息沉重,像饥饿的狼一样,咬着她的脖子“认错归认错…惩罚…归惩罚!”
丹菲崩溃地呜咽了一声,抱紧他的脖子,再说不出完整的话來。
这一折腾,她精疲力竭,何时睡着的都不知道。迷迷糊糊中,崔景钰把她抱起來,让她靠在自己胸前,喂她吃鱼片粥。她囫囵喝了粥,又倒头睡去。
梦中,她骑在高大的白鹿身上,在林中跳跃。白鹿带着她飞过高高的山岗,越过山涧峡谷。白云从耳边掠过,鸟儿在身后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