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得喜悦。他就是个傀儡,绳子被韦皇后紧握在手中。他稍要反抗,那绳子就会缠在他的脖子上。
***
次日是个阴天,起了风,比前一日要凉快些。
丹菲她们守了整夜,被香火和和尚念经弄得头昏脑胀,出來一吹冷风,各个都不住打喷嚏。丹菲呵欠连天回了屋,本想倒头好好睡一觉,头刚挨着枕头,就又被柴尚宫一声令下叫到了含凉殿里。
韦皇后盛装而坐,下方坐着诸位宰相。昨日缺席的上官昭容和太平公主也在列。除此之外,诸位公主驸马,韦家的子弟等,密密麻麻地坐满。温王坐在韦皇后身侧,面色麻木,似乎此事发生的事,和他全然沒有什么关系。
丹菲沒有看到崔景钰,失落之际,又感到欣慰。
此时坐在这里的,都是韦氏一党要员,前來参与分大饼的。崔景钰离开了这个权力中心,也不用再违心行事,名声也不用再受损了。
殿中人人都红着眼,不知道因为熬夜,还是被香包熏的。在他们的脸上,全然看不到悲痛和惶恐,只有**裸的兴奋和急切。
韦皇后慢条斯理地吩咐:“驸马都尉韦捷、韦灌、卫尉卿韦璇、长安令韦播、左千牛中郎将韦锜、郎将高嵩等分领驻军。”
被点名的驸马和韦家子弟纷纷叩首应下。丹菲下步如飞,替韦皇后拟制。
“还有,中书舍人韦元巡行长安六街,谨防有不法者借事生非。”韦皇后道“府兵安排得如何?”
“皆已安排妥当了,皇后放心。”韦温躬身。
韦皇后冷淡地笑了笑“接下來,就要让昭容拟一道先帝遗诏了。”
上官婉儿看了太平公主一眼,一言不发地欠了个身。
“昭容这边请。”丹菲将她请到屏风后的书案前,伺候笔墨。
上官婉儿执掌诏令,写圣旨是写惯了。她略一沉思,就拟出了一份遗诏來。
丹菲在旁边,大大方方地看了。遗诏上让温王重茂为皇太子,由皇后知政事,相王且参谋政事。
“如何?”上官婉儿忽而挑眼看了看丹菲。
丹菲强制镇定,道:“奴不通政事,且让皇后过目吧。”
丹菲将遗诏奉到了韦皇后面前。韦皇后看了两遍,又递给了宗楚客等人传阅。
宗楚客蹙眉,同韦温两人凑到诏书前,嘀咕了一阵,道:“有劳昭容拟旨。可臣觉得有些地方不妥。”
上官婉儿倨傲地扫了他一眼“如何不妥?”
宗楚客道:“相王辅政,于理不合。且嫂叔不通问,将來坐朝之日,又如何相处?”
太平公主冷声道:“那你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