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吏又在议论。

段义云成亲的时候，崔景钰命事千里迢迢送來了贺礼，却是沒有给丹菲捎个只言片语。

随后不久，景龙四年的元宵节到了。圣上再度同韦皇后微服行，去长安市里观灯游街。

“咳咳。总之，他如此一來，倒算是终于想清楚了。”

所以跟随帝后的队伍自离后，人越走越少。帝后二人倒不计较，只在亲信的簇

丹菲曾在宴中无意听到几个臣工私下议论此事，嗟叹：“天嫌弃逐粮不好听，不肯东迁，却不知百姓不果腹，还得千里送粮。今年累死这么多，來年又要拿什么來耕播？”

“驻扎泉州的可是公孙将军，脾最是火爆，里容不下半粒沙。这崔景钰却有些手腕，竟然同公孙将军相得极好。孙老甚至让他上船，带着他追过败逃的海寇呢。”

数目如此多的人，又无人监，还能有什么情况？自然是大批人趁机偷偷逃走，再也不回了。

只是她不争，不表示她沒资格去争。那些女官照样将丹菲放竞争对手之列，背地里沒少给她下绊使坏。丹菲糊涂之中吃了两次亏，知自己再消极下去，不但自不保，还要连累着跟着他的云英和萍娘也倒霉，这才重新振作起來。

财，群臣便想请帝后移居东都洛。洛一带并未遭灾，供奉不成问題。

“我怎么听说，公孙将军膝下有一**，今年正十七，还未婚。崔景钰那小才被孔家退亲，不正好可以娶她？”

年末的时候，凉殿有一位女司患疾病过世了，空來了一个位。围绕这个位的归属，一群资历的女官暗中展开了一场争夺战。

“嘘…”

丹菲有些失落，却不知该怎么说。暧昧的关系就是难找到一个确切的衡量标准，似乎可以再亲密一步，似乎又很疏远。

说是微服，却依旧带着数千人同行，声势浩大，唯恐百姓不知帝后行一般。丹菲自然陪同在韦皇后边，也换了一民女衣裙，跟着了。

“崔景钰与我是同窗。他本是极聪慧之人，若不是之前贪功冒，同那位纠缠到了一起…”

丰收的产也引來了扰边境已久的海寇。今年海寇來犯比以往阵仗大许多。一时间，数个海边乡镇同时遇袭，伤亡惨重。崔景钰作为当地最行政官员，亲自前往前线督战。

也就是因为这件事，崔景钰的名字再度被人提起。

你讨好尚，我便去皇后面前卖乖。你坏了我的差使，我就让你当值的时候丑。几名女官能到如今的位上，都是从千军万中拼杀过來的，谁的手腕都不简单。她们不但自己厮杀，还拉了一批沒基的小婢來棋，轰轰轰地波及了不少无辜之辈。一时间凉殿的人中乌烟瘴气，人人提心吊胆。韦皇后在位，倒是沒什么察觉。

圣上倒是无不可，韦皇后却不乐意。韦氏一族本在杜陵，属长安本地人士，其族人自然不乐意东迁。韦敬等人同韦皇后商量了一番，寻了一个巫者占卜，而后劝说圣上，说今岁不利东行。

冬下雪后，丹菲就常常想起崔景钰只单骑、匆匆原行的一幕，心里就会一阵痛，仿佛声声蹄都踏在了她的上。虽然她也知，崔景钰是外放，又不是放。他离京定是有曲家跟随左右，浩浩，绝不可能如她臆想中的那般形单影只。

几个年轻官吏说说笑笑，话題渐渐有些不堪耳了。丹菲红着脸，悄无声息地走开了。

崔景钰所在的泉州今年鱼米丰收，是个极好的年景。正因如此，他听从朝廷调令，拨大批粮运送上京。

圣上是上了年纪的人，颇信这些妖妄，随即就改了主意，守在大明中哪里都不肯去。还有朝臣不死心，恳求圣上幸东都，反而被他大骂：“岂有逐粮天邪？”

丹菲本是从七品的女典，往上升一级也无不可。她最初沒有参加竞争，不是因为清孤傲，而是她这阵一直有些懒洋洋的，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太大的兴趣。

可是因为牵挂他，所以总忍不住将他想得分外可怜。

其同僚叹气，也只有劝着他少说几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