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厚实的棉衣,又裹着皮草披子,才不觉得冷。
崔景钰本事再大,也沒办法扶起一个根本不想站起來的人。他一个不留神,又被拽跌下來。
“崔景钰,”丹菲凑过來盯着他,伸手想去摸他的眼睛“你在想什么?”
“别乱摸。”崔景钰挥开她的手,忍着不耐烦道“你喝了多少?空腹喝的?”
丹菲不答,又去摸他的头发,好像对他极其感兴趣的样子。
“这样看你真奇怪。”丹菲迟迟笑。
“怎么奇怪?”崔景钰眉头紧锁。
“离我好近。”丹菲轻声说“崔景钰,你不生气时的样子是怎么样的?”
“我不生气的样子你也看不到。”崔景钰也不知自己是怎么的,竟然顺着丹菲的胡言乱语说了下去。
“哦。”丹菲露出失望之色“你为什么一见我就生气?我帮你很多忙呢。你个沒良心的。”
崔景钰无语“我沒有对你生气…除了现在。”
丹菲摇头“我知道你看不起我。”
“我沒有。”崔景钰烦躁“你为什么喝酒?”
丹菲的手指玩着崔景钰领子上的金扣,道:“心里不痛快。”
“你父母的仇报了一半了,怎么还不痛快?”
“觉得心里空空的。”丹菲摁着胸口“不知道怎么的,好像丢了什么东西。你说我是不是病了?”
“我看你是有病。”崔景钰冷声嗤笑。
丹菲看了看他,仰躺在雪里,呵呵轻笑了两声“是有病!贪心不足,自不量力。我有病?”
她高声喊。崔景钰急忙捂住了她的嘴。
男人的手很冰,女孩的脸却很热。
丹菲身子颤了一下,安静下來,望着崔景钰。她的双眼在幽暗之中,好似山涧泉水一般清凉温润。
“唔唔…”丹菲觉得不能呼吸了。
崔景钰缓缓抬起手,眸色深沉,暗哑的嗓音有些不稳“我们都该起來了。”
丹菲温顺地嗯了一声,又噗哧笑“你…你头发上还有鸡骨头,哈哈哈哈!”
“哪里?”崔景钰抬手摸。
“唉,那边…不是这里。哎呀,我來!”
丹菲伸手帮忙,却是越帮越乱,手指在崔景钰头上乱摸乱抓,把他的金冠弄得歪去一边。
“别动,我自己來!”崔景钰气急败坏,去抓她的手。
丹菲呵呵直笑“不呀,多好玩呀!”
她的笑里有一种毫无心机的烂漫,仿若夜间静静绽放的昙花,只在此时此刻,在他面前,展现出最纯粹、最幻美的一面。
崔景钰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扣住她的手腕,压在两侧,而后俯身重重吻住她。
丹菲脑中轰地一声炸开,神智被炸得粉碎。她试着挣扎,但很快就无法抵抗地沉沦下去。崔景钰松开了她的手,摸着她的脸。她迟疑着,搂住了他的脖子,笨拙生涩地回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