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突厥来袭

火把节的火光熊熊燃烧一夜，天明时一盏盏熄去。沙鸣城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次日就是腊八。郭夫人和陈夫人一早起来，就在屋中选杂粮豆子，准备zuo腊八粥。丹菲过来请安，帮着母亲们一dao捡豆子。

“明日就是曹公的忌日吧。”郭夫人dao“祭拜用的香烛纸钱，可准备好了？”

“阿菲早就备下了。”陈夫人dao“明日我同她一早就chu城，争取天黑前赶回城里。”

“可得多带几个家丁同行的好。”

丹菲dao：“我们走官dao。年末进chu的商队又多，都是财货满车。我们轻车简行，不引人注目反而好些。”

“还是丹娘想得周到。”郭夫人点tou称赞。

这日晚餐十分热闹，刘家三口团聚，还把陈夫人母女请来，吃了饭后还在院子里放了一阵焰火，这才散去。

丹菲点起了白鹿灯，放在窗边。她躺在床榻上，摸着枕边生父留下来的匕首，安然入睡。

丹菲又梦到了生父。他还是生前的模样，高大英ting，一脸shuang朗笑意，手掌宽厚有力，把她高高举起。

父亲亲手给她打造了一把小弓箭，握着她的手教她拉弓she1箭。他带着她进山，教她she1猎，教她设陷阱，教她如何从足迹和粪便辨别野兽行踪。小小的丹菲就是一名合格的猎手，十岁的时候就能猎鹿了。

梦里，她还是十来岁的幼童模样，穿着阿娘zuo的鹿pi小靴，背着弓箭，jin跟在耶耶shen后，在林中穿梭。

耶耶带着她去猎鹿，他们要找一tou浑shen雪白的鹿。

那是山里的鹿王，有着一对漂亮的大角，浑shen如霜雪一样洁白，高大健壮，机min狡黠，却又那么优mei高贵。猎hu们很少有人见过它，它的存在就像一个传说。

一大一小穿过山林，跨过溪涧，爬过山岗，终于来到了山ding。丹菲站在山ding的岩石上，温热的风猎猎chui过，空气中夹杂着焦炭的气息。她低下tou，才惊悚地发觉山下是一片火海！

兵戈林立，战ma嘶鸣，士兵们在奋力厮杀。山林，屋舍，全bu都被怒火吞噬，一切都犹如人间地狱。

耶耶！耶耶——

她惊恐地叫起来。

父亲温暖的大手覆盖在她肩上，他高大的shen影在火光映照和黑夜的掩盖下，像是一个虚幻的影子。风卷着灰烬从两人之间飘过，火光把天空烧得通红，他们仿佛置shen血海之中。

阿菲…

父亲的声音低沉浑厚，充满了担忧。

乖女儿，你若是想猎到那tou白鹿王，就要往南走。

一路往南，别回tou。在那里，会有你想要的一切…

丹菲猛然惊醒，大口chuan气。

屋里静悄悄的，一团漆黑，只有床边的白鹿灯微微发着点星碎的光。

丹菲摸着xiong口，平复了呼xi。良久，她才重新躺下，却是再也睡不着。

辗转反侧到了清晨，丹菲便起来，服侍母亲用了朝食，然后准备chu城，去祭拜亡父。

祭拜用的wu品装在一辆驴车上。陈夫人坐车，丹菲骑ma，母女俩趁着清晨朦胧的天光chu了刘家的后门。

此时正是城门开门之际，等待chu城的人全都拥挤在城门前。小吏大声吆喝着让人排好队，依次检查着chu城的文牒。稍微有不妥之人，都会被带到一边，反复询问。

lun到丹菲母女时，那小吏认得丹菲，倒是没有过多为难，问了几句便放了她们chu城。

车驶chu城门之际，丹菲心中突然一阵悸动，不禁拉住了缰绳。

那是一zhong本能地gan觉到危险的凉意，就像一阵yin风从背后chui来，令人颤栗。

“阿菲。”陈夫人掀起车窗望向她“怎么了？”

丹菲回过神来，甩了甩tou。她举目四望，冬日郊野一片萧索，白雪覆盖山野，只有车轴印子标示chudao路。chu了城的人们正沿着官dao前行。他们多是拉着最后一批货，赶着回家过年的南方商贩。白雪覆盖的郊野看上去苍茫寂静，并无什么不妥之chu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