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是小器鬼。”加菲说“否则甜心就要溺水了。”
“谈谈这家伙,”德金说“再描述一次。”
“我告诉过你——”
“你得一遍又一遍地讲。他多高?”
“挺高的。”
“我的高度?矮些?高些?”
“我——”
“他穿什么?戴着帽子?打了领带?”
“实在想不起来。”
“他走进门,问你要房间。跟着填卡片、付现金给你。对了,那种房间你收多少?”
“二十八块。”
“数目不算小。看小电影要加钱吧?”
“得投币。”
“挺方便的。二十八块还算合理,如果你一个房间每晚可以转租几次的话,油水实在不少。他钱是怎么付的?”
“我讲过,付现金。”
“我是说面额多大的钞票?他给你什么,两张十五的?”
“两张——”
“他给你一张二十,一张十块?”
“我想是两张二十。”
“然后你找他十二?等等,该加税,对吧?”
“连税是二十九块四毛。”
“他给你四十,你找他零钱。”
他又想起什么:“他给我两张二十和四毛零钱。“男人说“我找他一张十块和一元硬币。”
“瞧?你记得这笔交易。”
“是。还算记得。”
“现在告诉我他长相。他是白人?”
“嗯,当然。白人。”
“胖?瘦?”
“瘦,但不很瘦。偏瘦。”
“胡子?”
“没有。”
“八字胡?”
“也许,我不知道。”
“他身上有些东西你应该见过就不会忘掉。”
“那什么?”
“我们要查的正是这个,约翰。他们是这样叫你吧?约翰?”
“通常叫我杰克。”
“好,杰克。你干得不错。他的头发呢?”
“我没注意他头发。”
“你当然记得。他弯腰登记,你看到他头顶,记得吧?”
“我不——”
“一头浓发?”
“我不——”
“他们会找个素描员跟他合作。”德金说“他一定能想起什么。咱们就等着他妈的疯子开膛手哪天管不住他的老二,被咱们当场逮住,到时候准保他脸色比萨拉他妈的布劳斯坦还难看。她看来像女人,对不对?”
“比较像死人。”
“我知道。屠户窗口的生肉。”
我们坐他的车,驶过昆伯罗大桥阴凸不平的路面。天空已经开始现出曙光。我累过头了反而清醒,起伏不定的情绪暗流就要浮出表面。我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脆弱,我会因为任何小事嚎啕大哭或者纵声大笑。
“真想知道那会是什么感觉。”他说。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