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举棋不定

一

加佳、义洲这两口子终于搬了过来。

加佳是一个直chang子，韩琦本指望她能多照顾一下鸿薇，怀yun期间，shen边多一个亲人，心里会踏实一些。谁知，她一搬过来就直陈利害：“我说姐姐，怀yun和哺育孩子要hua好几年时间，期间还会损害自己的ti形和肌肤，一个女人有几日青chun？有多少jing1力？不是每一个女人都适合生养孩子的。你已经在珠江财大zuo了好几年讲师，yan看就快升副教授，却又怀孩子了，那边的事你真能放得下？昨天听义洲说，姐夫单位现在在搞组织改造，他财务bu门主任的位子悬了，万一没扛住，下来了，你们有房子要养，却又没有抱孙心切的老人承诺为你们带孩子，往后…唉！你们这是何苦呢？21世纪最贵的是什么？孩子。退一万步讲，就算你们没有这些后顾之忧，但是你们才存了几个钱，准备好了吗？”

王鸿薇脸沉了下来，若有所思，半晌才说：“你刚说的这些我不是没想过。现在进了超市，我都不敢靠近婴儿用品柜台。婴儿用品越来越贵，一张木质婴儿床三千多，一张婴儿床垫半米长，也要卖一千多。我看着都心寒。半个月前，我们系里一个中年老师的儿媳妇生孩子，她那80后的儿子买回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东西，什么婴儿xi鼻涕qi、喂药qi、niao片收集箱，这些东西她以前从来没见过，更不知dao该怎么用。她老抱怨以前没有这些东西，孩子不也带得好好的吗？整这些东西孩子就一定都用得上？后来一问才知dao买这些小零碎就hua了三千多块，过一阵子还得添婴儿车、婴儿床之类的。照这样下去，养一个孩子得hua多少钱呀？”

王加佳接着说：“目前你和姐夫烦心事是不少，但归gen到底就两个事——养房子、养孩子，说来说去都是一个钱字…”

这时候，陈义洲不耐烦了：“加佳，说来说去你就只会谈钱，你心里就只有算盘？搞得跟小市民似的！”

王加佳更来劲：“你说干什么不要钱？就睡觉不要钱，但没钱，你睡得着吗？过去我什么时候计较过钱，还不是最近，我们被房子整惨了，我才意识到zuo人就该务实一点！”缓了下气，她继续说：“虽说都是钱的问题，其实钱的问题更是姐夫的问题。姐夫今年都36了吧？过了35岁大限，年龄就是一个ying伤，如今企业裁人普遍都是这个标准。不进则退啊！”加佳一语击中要害。一旁的韩琦一直没有zuo声，这话更是把他堵得无话可说。有生以来，他第一次shen刻意识到了没有钱是多么叫人难堪。可笑的是自己在公司主guan财务bu门这么多年，竟没捞到多少外快。若是早知今日，当初就该…韩琦苦笑一声，转而又想，加佳的话不假，过了35岁大限，年龄就是一个ying伤，不进则退。yan下退是没路了，财务总监的位子就空在那里，可是他该怎么进呢？

二

次日一大早，阿华就把车开到了韩琦住的那个小区。

听到喇叭声，韩琦立刻换鞋准备下楼，刚走两步，就被陈义洲叫住了：“我chou屉里有几包大中华，你拿去给阿华。那是总裁的司机，切不可怠慢。”

包里sai了两包烟，韩琦匆匆来到楼下。陈义洲到底是zuo人事的，反应确实很快，烟是给阿华准备的，跟总裁的司机搞好关系有好chu1没坏chu1。上车后，韩琦就要去开包，想当即把烟给阿华，转念一想，这样太唐突了，明显是有意讨好他，得找个恰当的借口，要zuo得不lou痕迹才好。

当天路上车不是特别多，两个人把林全从他的临时住所接chu来，赶到公司办公大厦，才八点chutou。原本安排董事会例行会议九点召开，不想临时一个重要客hu登门拜访，会议只得往后推迟一个小时。林全要赶过去应酬，韩琦就先回办公室整理材料。还没坐稳，董秘黄馨慧走进来：“韩主任好忙啊！”见黄馨慧进来，韩琦pigu像装了弹簧似的，几乎腾空而起，赶忙应dao：“不忙，不忙。黄秘才是难得一见的大忙人！”

公司里的人都叫黄馨慧为黄秘，此人总是jin跟着董事长，只因蔡董事长平时shen居简chu，黄秘自然难得一见。jing1工实业即将上市，上市公司的董秘通常是独当一面的实权人wu，多数时候，连总裁林全都会被她压一tou。像黄馨慧这zhong董事长shen边的人，接chu2的人来tou大，见的世面多，对下面的bu门主guan摆摆架子，那是很正常的。或许她并非有意要对你不屑一顾，只是她的心思都hua在了领导shen上，要为领导挡驾，要替领导应付这样那样的场面，几乎无jing1力顾及其他。

不过黄馨慧对韩琦却是有印象的，毕竟领导的决策依据大多来自财务bu门。黄馨慧这次来是想he对一下数据，he对完后，她并没有立即转shen走开，而是坐下来要陪韩琦聊一会儿。韩琦简直受chong若惊，心想是不是要时来运转了，连领导shen边的红人对自己都客气起来。互相提了几句工作上的琐事，黄馨慧问：“你们谢总这次病得不轻，看来短时间内难得再回来了。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