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户和大坂的关系。”
淀夫人的眼睛眨巴了好儿下“是吗?这么说,是无中生有?”
“这个…必是说此话之人的猜测。”
“好,那我就放心了。其人倒不值一提。”
“那就好。关于夫人要改信洋教,小人想这是夫人的白由。”
“自由?就是说,我可按照自己的意思行事?你断定将军不会责怪?”
“啊呀,怎么会!”宗薰马上接口道“凡信奉者,只怕自己信错,不会在意世俗之事。”
“什么?”
“将军责备与否并不是问题。与此相比,神佛的怒火怕更让人担心。因而,夫人若改信洋教,根本无必要担心将军的想法。不管将军怎样生气,只要夫人相信,天主能救赎自己,才是真正的信奉。这些别人都无法干涉。”
淀夫人开始心不在焉。她并非想问这些,她有别的目的“不说也罢。我并非那般热心,想去信奉天主。然而,信了天主,将军和秀赖便会永远和睦,是也不是?”淀夫人巧妙地转移了话题,笑了。
宗薰并不让步:“这二者非一码事。依小人之见,信奉不应被杂事所扰。”
“这么说,洋教并无那样的功德利益?”
“是。考虑功德和利益的信奉便不是真正信奉。只有信,才能心中澄明,任何人都无法干涉,无法过问,它只是个人私事,这种境界方堪称法悦。”
“哦。我好像不只是为信奉。”
“恕小人直言,宗薰也这么认为。”
“先生看来不是个会说谎之人。你去了江户,有何想法?在你看来,秀赖到了十六岁时,将军会如约把天下归还他吗?”
宗薰沉住气,盯着淀夫人。她果然是想问此事!对于这种无知,他感到悲哀、厌恶不已。他还清楚记得,关原合战之后,当淀夫人听到“与秀赖和淀夫人无关”之言时,是多么欣喜若狂。她并非不清楚,将他们母子赶出大坂、暴尸荒野,乃是乱世惯例。她的狂喜是在为自己庆幸,因而应立即派出使者致谢。秀赖到了十六岁便将天下交还——即便这是男人与男人凭着至高的信誉作出的约定,在此时,早已成了一纸空文。
不管怎么说,三成是以秀赖为名出兵。
“夫人,此事小人不知。不过,一连几夜陪将军闲聊,小人可切身感受到将军的心情。”
“什么心情?”
“其一,六十三岁后,将军便欲退隐。”
“六十三?不就是今年吗?”
“是,就是今年,也就是说,明年便要退隐。将军为何说六十三岁后便退隐,夫人,您知其中深意吗?”
“这和我有何关系?”
“这是太阁大人故去时的年龄。”
“天下公是六十三…”
“夫人都忘了?太阁是在虚岁六十三时归天的,故将军明年便要退隐。隐者无尘无欲,他说他要以隐者身份,帮助世人缔造太平。现在仍是多事之秋,故很多人都说为时尚早。将军却明确回道:‘不早了,要是不让后继者把自己当成已过世之人,习惯独力治理天下,天下如何大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