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咕咬着有关一个年轻女子的腿红。他记下他们所点的莱,赞同地点头,走回厨房。
品酒之前,塞鲁斯把酒杯举向太阳。“法国可算是很独特的地方了,不是吗?好了,我刚说到哪?”
“费城。”
“的确。我所要强调的是,你必须让我的眼睛习惯于画家作画的方式,他对色彩、光线的运用应该跟你们摄影师差不多。我是说,你可以辨认出哪一张才是真正的埃夫登。”他露出笑容。“或是真正的凯利。”
“不太一样,塞鲁斯。”
“不过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要找出赝品并没有简单的公式可套。关键在于你的眼睛、经验,还有本能反应。是有试验的方法可以断定画布、颜料、画布框。钉子的年代,不过即使是这些方法也不能保证万元一失。拿画布或木头来说。市面上流通着数千幅没名气的古画。能干的仿造者可以用几块美金买下其中一幅——当然是相近的年代——然后用它来做赝品。越近代的画作,越容易找到同年代的材料来伪造,而塞尚才死了九十年而已。”塞鲁斯喝了一些葡萄酒。“一想到那些人所获得的报酬比塞尚当时的原作高那么多,就令人生气!这真是个邪恶的鸟世界。”
服务生走过来,对着他手中所端的菜肴咕波。“先生的明虾,还有鲸鱼拌凉菜酱。来,请慢用。”
在他们专心享用食物时,安德烈知道此时不宜开口问。他们跟另外几桌食客共享露台,根据桌位的选择,可以看出他们是哪里来的:当地人在树荫下,北方人则坐在阳光里,以弥补阴题长冬之不足。在他们的下方,港口很安静,一排排的大小游艇空无一人,为了支付停泊费,它们的主人全在遥远的办公室里奋力工作。到了七八月,他们才会南下,充当两个星期的水手,船并肩地挤在相似的数千艘当中度过假期。不过今天拥有那些船只的是海鸥。
安德烈把最后一抹着计沾起来,看到塞鲁斯鉴赏的目光正投向乳酪桌。“我开始认为我住在美国太久了,”塞鲁斯说道。“我已经被别人的宣传洗脑了:乳酪有害健康,阳光有害健康,联想都不要想酒或烟草。但是法国人竟然能活得那么长寿,你说奇不奇怪?他们铁定是做对了某些事情。”
“你有没有想过来这里定居?”
“渴望得不得了,亲爱的孩子,不过要先把钱的问题解决。我在纽约的房子有银行贷款,而且我还在付前妻的赡养费。不过这很难讲——一宗大买卖就可以敲定一切。”
“你认为这次可以吗?”
“有可能。但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首先我们必须弄清楚画在哪里。”
“你说房子里的不只是赝品,而且是很棒的赝品。这其中可以找到线索吗?”
“噢,我知道是谁做的。只有一个人这么擅长印象派画家。要不是我花了那么久的时间把鼻子着实地靠在画布上,我绝对无法发现它是假的,仿制得很细腻。但即使我知道是谁做的,我们还是要设法找到这个混蛋。”塞鲁斯向负责乳酪桌的服务生招手。“电话簿里没有他。”
“找到他又有什么用?他不太可能透露给我们任何消息,对吧?他是个骗子。”
“一点也没错,”塞鲁斯说道“不过骗子永远可以被收买。当然多少需要精心策划,但我确定我们两个可以办到。想想看,我们目前所知道的另一个牵扯其中的人是狄诺伊,他现在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他已经说了一次谎话。听我的,瞧瞧那些乳酪。你认为我能冒险尝尝卡门贝干酪吗?它看起来就像随时准备起来要攻击我。”
他指向那块乳酪,服务生帮他切了一片,滑腻而香醇欲滴。“配那个吗,先生?”
他拿了硬干酪和一小片羊酪,再点了红酒,然后兴致勃勃地看着安德烈选他的干酪。“你自己呢?”塞鲁斯问道。“你好像很喜欢这里,你会说法语。我可以想象你在巴黎开工作室,或甚至在尼斯。你应该不是每天都往办公室报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