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也许开着红色法拉利的年轻人会来到饭店,与她坠入情网。她低着头看着昨晚小心熨烫的上衣,决定再往上扣一个钮扣,因为与她面谈的是布维尔太太。很好。她敲敲门。
妮珂请她进来,请她在壁炉旁的椅子上坐下。这是她第一次看见法兰丝娃没有穿着牛仔裤、棉裙及平底凉鞋,而她的这番转型的确相当令人耳目一新,从一个乡下女孩,摇身一变成为一位迷人的女土。妮珂认为,她的妆画得太浓了,而裙子过紧,不过这些细节都是可以调整的。
“法兰丝娃,你看起来真美。我喜欢你的头发。”
“谢谢你,夫人。”法兰丝娃想像布维尔太太那般优雅地交叉双腿,但是立即明白自己的裙子已经过短了,于是只是交叉脚踝。
妮珂点了根烟。“谈谈你的父母吧。如果你来旅馆,他们会开心吗?咖啡馆的工作怎么办?我们可不想惹火他们。”
法兰丝娃耸耸肩,下唇吸了起来。“我表妹会过来。我的父母也知道,我不愿意一辈子待在咖啡馆里。”她往椅子前面坐。“你知道的,我会打字。离开学校后,我又学习过。我可以做联系的工作、订房确认,还有收款等等。”
妮可看着她的脸,大大的眼睛充满渴望,微笑着。如果这是旅馆客人见到的第一张脸,他们是没什么好抱怨的了。尤其是男人,绝对不会抱怨的。她站起身“我们到厨房,我煮些咖啡,边喝边聊。”
法兰丝娃跟着她,看着她的丝质衬衫、裤子的剪裁,裤子从后面看来十分合身、丝毫没有一些小皱褶。布维尔太太是她见过最俏丽的女人了。她顺着臀部拉扯着自己的裙子——这是去年的裙子,一定缩水了,感觉很拙。她的母亲从来不了解,为什么有些衣服就算没有解体也不能穿。布维尔太太就能理解这点。法兰丝娃决定询问她有关衣服的看法,如果她得到这份工作的话。
“我可以在旅馆开张之前就来,你知道的,只是帮帮忙”
克劳区看着文字处理机的荧幕,旁边放着一瓶红酒,感觉微醺,于是变得大胆起来。
旅馆成为索绕不去的东西。它象征着所有他公开鄙视却私下忌妒的东西——舒适、奢华、金钱,而且它日日提醒着自己殊异的处境。他的房子很小,整个冬天潮湿无比。他在《全球报》的稿费已经两年没调价了。他的编辑不断告诉他,伦敦景气不佳。已经有五家出版商回绝了他的出书计划,而在他批评过穿鳄鱼牌的美国居民后,美国的杂志也不再买他的文章。
他狠狠地唤饮了酒,降人沉思。别的不提,光是被这个抽着雪茄的有钱凶手及聪明的法国情妇恐吓不得声张,就让他如鲠在喉,痛苦万状。他已经对萧赛蒙做了若干研究,还做了些笔记,准备对他来上一篇长篇大论的文章,不过在翌日酒意消却的早晨,他就又把它收进抽屉里了。不过,现在他想,也许可以找到另外一种方式来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