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关人员还了护照，走到车前面，看看车牌，又走了回来。“小，这是你的车吗？”

星期天早晨，往卡瓦隆而后过桥的通情况相当良好，速公路上也不见卡车的踪影。妮可让保时捷维持缓慢的速度，恣意地享受着舒适的坐垫、革的特有味与车行经大弯的觉。在开过宛如一堆废铁的车（杜克洛说需要换新胎，天知，在接下来的一年，还需要换些什么）后，驾驶着保时捷，简直是一大享受。接着还有西耶的房舍有待整理，总要上几千法郎，十一月还要缴房屋税。她的生活就在等待赡养费中度过，结果这样的寄托也在其前夫迁居纽约后朝不保夕。似乎前夫们都有个藏匿到国的习惯。她的两个朋友就都有类似的遭遇。

妮珂从车窗递护照。

“普罗旺斯？”

“我从普罗旺斯来的。”

将军试着超越，经过他们时，研究着他们的脸。每个人都显得吃力，但是还没吐，乔仔甚至还在将军与他并肩时使了个。还有十公里。将军领着他们转缓坡的小路，并从后视镜看着他们在他后踩着车，从手把上直立起来，好让背放松。他们都是好家伙。一定会成功的，他确信一定行得通。

多佛就快要下雨，妮珂开车排在通关的车阵里，等待通过海关和移民关的检查。车上升，正要通过绿通时，她拿护照，燃了一烟。

妮珂沿着山路，通往卡瓦隆与速公路的路，并没有多留意方才奇装异服的自行车选手。她还因为在维修场与杜克洛针锋相对而耿耿于怀。杜克洛拒绝让她开走车，除非她现场付账，付清之后才动手修理。而那算什么账单啊，她在开支票时（这张支票铁定票，除非她星期一到敦后，打电话给在农业银行服务的吉尔先生），真想告诉他这账单适合婊框。吉尔先生最有同情心了，非常能够理解她的财务窘况，不过就算如此，这也是这趟旅程不愉快的开始。

“那究竟在哪里？尼斯？赛？还是靠近赛？”

法国人。从香就可以知了。这么早就门，也可以窥端倪。“小，请问你打哪里来？”

两名海关人员在建筑的庇荫下，看着夹杂在旅途中脏的家房车里的黑保时捷，并且打量着金发驾驶人。这本来是个百无聊赖的早晨，有个金发女开着昂贵的车只上路，不过她也可能是个妞，不是吗？再寻常不过了，门里的躯可能包藏着好几公斤的赘，得好好瞧瞧。绝对值得瞧瞧。其中一位人员走过车阵，敲敲妮珂的车窗。

“早安，这位女士。我可以看看你的护照吗？”

她在车内搜寻他遗留下的踪迹——一副镜、一件衣、一盒雪茄或是一本书——结果什么都没有。车维持得很好，鲜少使用，也没什么私人的东西留下。这不过是有钱人偶一玩之的玩。当她和他提到车时，他差忘记还有车的存在。他似乎很兴和她通话，就像昔日共午餐时，亲切而谈笑风生。法国人不是太过绅士，就是过分羞怯，但他竟是那么——英国人是怎么形容的——友善。非常友善。她决定不在黎过夜，一路开到加莱，才能在中午抵达敦。

“是的，距离赛约一小时车程。”

“不是的，我是帮敦一个朋友开过

她也想多赚钱。她曾在亚维依一家品店事，品店倒闭之后，她只得帮房地产业者工作，结果那位不肖业者竟然一屋委托多人。她在每一季尽可能租房一两次，偶尔帮地产开发业者公关，不过所得还是捉襟见肘，她也厌倦了。真的厌倦了，三十岁一过，她渐渐想通了。黎的小公寓贷款过重，等到明年，小公寓或者房舍势必理掉。也许应该搬回黎，虽然她不想，但是应该能在黎找到良人，毕竟在普罗旺斯，名草无的男人太少了！

“法国南。”

上等待与绸缪，可不是他的风格。是的，好好请他吃顿晚餐，再与他促膝长谈，应该就能令他有所持。

“我明白了，离赛一小时车程。”

她踩下油门，超越一雷诺大车。风驰电掣的觉真，她的心情不由得好转起来。她一直都很病态，想象着自己是个与狮狗在黎相依为命的老太婆。总会改观的。她即将前往敦找寻自己的真命天，而这位仁兄可说是前途无量的。

他原本车在路中央，却不得不闪到一边，以兔和迎面而来的保时捷撞上。一名金发女惊鸿一瞥，车的排气却扭曲变形。他心想，真是灭杀的好车。最起码要一百万法郎，如果再加上那名金发女，还得再往上加个几百万。就是有人有这好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