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和那人握握手,再搭协和客机飞回纽约。这又是公司与客户关系的一大胜利。赛蒙拿出雪茄,漫步回到他的小屋。空气还相当温暖,天空晴朗无云、繁星闪烁,灌木丛里的蝉吱吱地鸣唱着。他在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便是期待明天的到来。
白昼很长,却飞快地消逝。赛蒙好好地探访了各个村落,还开车到旺图山的顶峰,还行经位于拉寇斯特的萨德侯爵城堡遗址,此地现在已成为咖啡馆。每天晚上回到旅馆,都有来自伦敦的留言,当他光着脚丫坐在台地上看着这些留言,一切显得非常不真实。他周遭环境的平和,与公司里夸大成危机的琐碎事情信成对比,他愈来愈常去思索这样的对比。一边是生活、一边是事业。
该是回去的时候了。现在杜克洛总该把他的保时捷修好了吧,不过,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打电话过来。赛蒙决定隔天早上前往巴西耶,也许取车之后,可以和那位有着古铜色乳沟的美女共进午餐。他找到妮可写在火柴盒上的电话号码。
“妮河吗?我是萧赛蒙。”
“啊,就是那个消失无踪的英国优啊!你都到哪里去了?”
“很抱歉,我一直都想打电话的,但是…”
妮河等出了声。“这就是普罗旺斯人的毛病…什么都等到明天做,也许是这样吧!”
“一星期在这里根本不算什么,不过你的午餐邀约,我欣然接受。”
他们相约在咖啡馆,赛蒙开心地花了半个小时参阅《高特-米洛美食指南》。他应该早点打电话给妮河的,不过纽约的事还是应该先解决。他发现自己又耸了肩,不禁笑了。
隔天早晨,他到了巴西耶,而杜克洛又和他第一次看见他时一个模样——又藏身在车子底下。看起来似乎是同一部车子。赛蒙对着油腻的靴子道早安,靴子主人的身体躺在台车上滑行了出来。
“先生,你好!”杜克洛报告了好消息:零件下周会到货——一定,保证,没问题。他本想打电话,但…
换了在伦敦,赛蒙老早就发火了,可是在这里,一切都显得无足轻重。这是美好的一天,他等会还要跟美女共进午餐。等车子修好,他可以派恩尼斯过来取车。他十分惊讶于自己冷静从容的态度,现在开始,他不仅会耸肩,在心态上,很多事情也变得无所谓。他向杜克洛道谢,徒步走向咖啡馆。
太阳把通往广场的道路劈成两半,一半光灿耀眼,另一半发冷阴暗。赛蒙又被旧警察局深深吸引。他上了阶梯,二楼看起来比一楼大得多,很大的空间,清理得很干净,准备迎接下一个阶段的工事。更上一层楼,视野更佳,那满山遍野的葡萄,已经变成了红棕色,松树
覆盖的山峦,可见石屋从群树中冒出,在阳光的映照下,呈现出背光的身影,而在其后,山巅满布。空气洁净无比,赛蒙甚至可以看见最高的山脊上的树影,虽然渺小,却异常明显。他听见楼下的台地传来阵阵笑声,还有曳引机的声音。时间已是上午,该是每位普罗旺斯人离开田园回家用餐的时刻了。
等赛蒙回到咖啡馆时,妮何正坐在室外的一桌。她主动献上了双颊,让赛蒙亲吻了,既清新又带点辛辣的香氛,是赛蒙所熟悉的。
“车子怎么样了?我希望你没照单付账。”
“验还在等零件。没关系,我会派人从伦敦到此拿车。”
妮河探进自己的包内搜索香烟,她穿着一件无袖的灰色亚麻洋装,衬托出她晒得均匀的手臂与双腿。赛蒙后悔自己没早点打电话给她。
她遗憾地说:“所以,你必须回去了!”
“他们在办公室是这样告诉我的。”赛蒙向上下打量妮打衣着的女孩点了饮料。她对赛蒙报以微笑,接着一扭一扭地进入咖啡馆。
赛蒙说:“漂亮的女孩!”
“你见过她母亲了?”妮河呼出香烟,笑了。
“你是个邪恶、善妒的女人。只因为你的唇上没有汗毛,也不开曳引机。”
“那就是你喜欢的?”妮可透过呼出的烟气看着赛蒙,赛蒙感觉到一股吸引力在他俩之间游移。那可不,我喜欢的典型恰巧就在我对面。
他说:“我喜欢唇上有汗毛的女性,我觉得这就是她们吸引人的地方。”
妮何一把拉过自己的头发,摆在鼻子底下“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