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相信你的话的,"她说着,踢掉了自己的鞋。"可对我来说还是太老了——我风华正茂,21岁。"
"你是个魔鬼。"他微笑着说道。
"我想我一定是的。我母亲也说过同样的话,只是我不敢肯定,你们俩说的魔鬼是什么意思,所以,请你把你的高见告诉我好吗?"
"你已经知道你妈妈的意见了吗?"
"要是我问她的话,我会被她的痛骂弄得发窘的。"
"你不认为你在使我进退两难吗?"
"我非常怀疑,赫尔·哈森,你也是个魔鬼,所以,我疑心是否会有使你发窘的东西。"
"一个魔鬼,"他又摒着呼吸说道。"那好吧,奥尼尔小姐,我试着为你给这这个词下个定义吧。这就是某个使他人恐惧的人;能压倒人们;感情如此坚定,只有上帝才能挫败他;没有道义上的顾虑,道德观念很少。"
她咯咯笑了起来。"听起来这就像是你。我的道德观念和顾虑太多了。我可是戴恩的姐姐呀。"
"你看起不一点儿也不象他。"
"这尤属憾事。"
"他的面孔和你的个性对不上号。"
"毫无疑问,你是对的,但是,即使我长着他那样的面孔,我也可能有不同的个性。"
"那要看先有什么了,呃,是先有鸡呢,还是先有蛋?穿上鞋吧;我们要走路了。"
天气暖洋洋的,天气渐黑;但是灯火通明,不管他们走到什么地方,似乎都有拥来挤去的人群,街道上塞满了响声刺耳的低座摩托车,横冲直接的小菲亚特汽车,而高戈莫比尔汽车看起来就象是惊惶失措的青蛙。终于,他在一个小广场中停了下来。数百年来,无数只脚把广场的鹅卵石踩得十分光滑;他领着朱丝婷走进了一家饭店。
"你愿意在户外吗?"他问道。
"你带到哪儿就算哪儿,我不太在乎是室内、室外或者是半室内半室外。"
"我可以为你点菜吗?"
也许,那双浅色的眼睛闪动着几分厌倦,但是,朱丝婷心里还是有斗争的。"我不知道我是否喜欢那些专横傲慢的男人们的事情,"她说道。"此外,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什么呢?"
"别胡闹,"他嘟囔着。"那么,你就告诉我你喜欢什么吧。我保证使你高兴、要鱼?不是小牛肉?"
"和解了吗?好吧,我就迁就你吧,为什么不这样呢?我要馅饼,来一点大是,一大盘蔬茶,在这之后,我要一份果仁冰淇淋和一份加奶咖啡。如果你行的话,咱们就在这儿穷泡时间吧。"
"我应该给你一巴掌。"他说道,他的幽默设引起什么反应。他一丝不差地把她点的菜吩咐给了侍者,但说的是很快的意大利语。
"你说过,我长得一点儿也象戴恩。我就丝毫没有象他的地方吗?"她喝咖啡,略带几分忧郁地问道,当桌上摆满了食物的时候,她饿坏了,不想在谈话上浪费时间。
他给她点上了烟,然后自己也点上了烟,靠在阴影之中,静静地望着她,回想着几个月之前他头一次看到见戴恩的情形。活脱是德·布里在萨特红衣主教减去40岁的模样,这一点他马上就看出来了;后来,又听说他们是郎舅,那孩子和这姑娘的母亲是拉尔夫·德布里克萨特的妹妹。
"有的,有相似之处,"他说道。"有时,面部也象,表情比相貌要象得多。至于睛睛和鼻子周围,你睁眼闭嘴的时候神态有些象他。真是够怪的,你和你那红衣主教的舅舅没有共同之处。"
"红衣主教的舅舅?"她茫然不解地生复道。
"就是德·布里克萨特红衣主教。他不是你舅舅吗?我肯定人们是这样告诉我的。"
"那个老秃鹫吗?谢天谢地,他和我们可没有亲戚关系。许多年之前,他是我们那个教区的教士,在我邮生之很久的时候。"
她非常聪敏;但她也太疲劳了。可怜的小姑娘——因为她就是这样的,是个小姑娘。他们之间10岁之差就象差100岁似的。怀疑全使她的世界遭到毁灭的,而她却哪此勇敢地保卫着怀疑一切的观念。也许好拒绝明白这一点,尽管已经直截了当地向她讲明了。怎样才能使这种怀疑一切的观点显得无足轻重呢?她是不会为这种观点地分耗精力的,肯定不会的,但是也不会马上抛弃这种观点。
"那么,这就说明这个问题了。"他轻轻地说道。
"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戴恩和红衣主教基本相象的事实——身高、肤色、身材。"
"噢!我外祖母跟我说过,我们的父亲外貌和红衣主教很相象。"朱丝婷宽慰地说道。
"你见过你父亲吗?"
"连照片都没见过。在戴恩出生之前,他就和妈分开了。"她召唤着侍者。"请再给我来一份加奶咖啡。"
"朱丝婷,你真是个蛮子!让我给你点吧!"
"不,该死,我不愿意!我完全有能力为我自己思考,我不需要某个该死的男人告诉我,我想要什么,我什么时候得到它。你听见了吗?"
"只可稍微了解一下,就会发现一个叛逆者;这是戴恩讲的。"
"他说得对。哦,要是你知道我是怎样讨厌让人家宠爱、娇惯和为我瞎忙就好了!我愿意自己行动,我不愿意让人家吩咐我!不我不会请求宽恕,但也决不让步。"
"我能看出这一点,"他干巴巴地说道。"是什么使你这样的,我心爱的姑娘?在家里也是这样吗?"
"是这样吗?老实说,我不知道。我想,家里没有什么女人好说的。一代只有一个。姥姥,妈妈和我,虽然有一大堆男人。"
"你们这一代可没有一大堆男人,只有戴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