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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人们将称我为凶手(2/3)

“你的意思是,你承认一开始就知自己在什么?”他激动地说。

“我们吗来这儿?”倒霉的家伙问“这么晚了,在这地方,你打算要给我看什么?”

那天晚上,当我和雅先生来到此地时,还没有开始下雪。我们可以听见野狗的嗥叫在远

我以拼了命才想来的普通且糙的手法杀死了倒霉的受害人。一夜又一夜,每当我返回那片火灾残骸的区域,去看看有没有留下任何可以揭份的痕迹时,风格的问题愈发地在脑中涌现。人们所追求的风格,只不过是我们自痕迹的一个瑕疵。

“你知你们所制作的图画是多大的罪过吗?”他直率地说“那是邪,没有人胆敢犯下这亵渎。你们会在地狱的最底层被火炼烧。你们遭受的折磨与痛苦永远也不会停止。而你们居然把我也拉了来。”

伟大画师毕萨德的绘画,如同故事本动了我心中埋藏多年的沉恐惧:在黑夜里醒来,听见窸窸窣窣的声响,发现黑暗的房间有一个陌生人是多么的可怕!想像一下,陌生人一手掐住您的脖,一手挥舞着匕首。雕细琢的墙、窗、框棂;从勒咙中溢散的无声尖叫所染红的地毯上弯曲、圆形的图案;当凶手上前结束您的生命时他污秽的赤脚踩着的被单上所绣的无比巧细腻、鲜艳狂放的黄与紫朵;所有这些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除了凸显绘画本的华,它们同时提醒您,濒临死亡的您的这个房间、您将要告别的这个世界,是多么丽。的绘画和丽的世界对您的死漠不关心,尽就在旁,但面对死亡时您还是孑然孤独。这才是当您看画时真正震撼您的意义所在。

我听他说话,恐惧地觉到会有很多人相信他的。为什么?因为这些话大的威力与引力,不愿不愿意,人们都会加以留意,都会想从其他家伙那儿得到证实。一方面是他正在

经历一连串的考验与苦难,这对情侣终成眷属:然而,胡斯莱夫与前一任妻所生的儿席鲁耶,像个鬼似的,不肯让他们称心如意。这位王不但觊觎父亲的王位,更垂涎父亲的年轻妻席琳。尼扎米笔下形容为“他的嘴像狮一样有臭”的席鲁耶,不择手段地禁了自己的父亲,坐上了王位。一天夜里,他潜父亲与席琳的卧房,摸黑找到床上的两个人,匕首刺父亲的膛。就这样,在与丽席琳共枕的床上,父亲血到清晨,慢慢死去;而在他旁,席琳仍安然熟睡。

“这是毕萨德的画。”二十年前,年老的大师看着我用颤抖的双手捧着的这本书时,脸孔发亮,不是因为一旁烛光的反,而是涌自观看的愉。他说:“这实在太毕萨德了,甚至不需要签名。”

“正前方有一井,从那儿往前走十二步,我把存了好几年的钱都埋在了那里。”我说“如果你不跟任何人说我所给你讲的,那么姨父大人和我都会让你满意的。”

毕萨德也明白这个事实,因此从不在画中某个秘密的角落暗藏自己的签名。而且,据年老大师的说法,在这一上,毕萨德隐约带着某难堪及羞耻。惟有真正超的艺术技巧,才能让一位艺术家既画无可匹敌的作品,又不留下任何透自己份的痕迹。

即使没有纷飞大雪的光芒,我也能轻易找到这个地方,因为就是在这个被火夷平的地,我杀害了相二十五年的伙伴。此时,白雪覆盖并抹去了所有可能被解读为我的签名的线索,证明了在风格与签名这个议题上,安拉是与毕萨德和我有同样的看法的。四天前,如果我们在绘制那本书时犯下像那白痴所提来的那罪行的话,——即使是无意识之中——,安拉也不会对我们细密画家展示

没有名字、没有份的凶手,而成为一个自己投案、份清楚且即将被砍抵罪的凶手。请准许我不描述每一个小细节,容我隐瞒一些线索:就让那些像你们一样细心的人试着从我所说的字句及颜中去推测我是谁,就好像通过检查脚印来抓贼一样。如此一来,我们必然要提到“风格”这个如今备受关注的话题:一位细密画家有没有、该不该有自己的个人风格?一属于他自己的彩、他自己的声音?

“我承认。”我无奈地撒了谎。

让我们来看一下大师中的大师、细密画的创始人毕萨德的一幅画。在赫拉特画派九十年前制作的一本完手抄本书页中,我碰巧看过这幅经典之作,这幅画刚好很适合我的境,因为主题正是一场谋杀。一位波斯王在一场残酷的王位争夺战中被杀后,这本书从他的图书馆去,内容叙述的是胡斯莱夫与席琳的情故事。你们当然知胡斯莱夫与席琳的悲剧,我指的是尼扎米的版本,而不是菲尔德夫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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