④神甫行弥撒或圣餐礼时穿的宽大的无袖长袍。

①天主教神职人员均将剃光，作为识别记号。

①库班河发源于加索山脉，亚速海。苏德军队曾在库班半岛激战。

当我在暑假之后第一次去辅早晨弥撒时，我又一次见到了他。弥撒前的祈祷刚刚结束——古夫斯基站在使徒书位①一边念领祷词——我就在圣母祭坛前的第二排长凳上发现了他。不过，直到朗读使徒书和诵赞诗之间的空歇以及此后诵读福音书的时候，我才有时间端详他的容貌。他的发仍然像往常那样从正中向两边分开，用糖加以固定，而且新近又增加了近一火柴杆的长度。浸过糖而显得十分僵的发犹如陡斜的屋盖在两侧的耳朵上：他几乎可以代替耶稣显灵了。他十指叉，双手举到额前，胳膊肘悬空。在两手之间的隙下面了那段完全的、毫无遮掩的颈项。他把衬衣的领翻在罩衣的领外面：没有领带，没有苏，没有垂饰——改锥或其他任何一件取自那个收藏丰富的宝库的东西。空旷的原野上唯一的动就是那只动不止的老鼠。它蛰伏在肤下面，取代了结；它曾经引来了那只黑猫，并且诱使我将那只猫接到他的脖上。在结和下额儿之间的肤上还留着几已经结痴的抓痕。在唱赞诗的时候，

大约在两个星期之前，我们接到通知：我哥哥克劳斯下士在库班河畔①阵亡了。于是，我便把他的死说成是再次辅弥撒的理由。古夫斯基司铎似乎听信了我的话，或者他是努力使自己相信我和我的一步发展了的虔诚之心——

么军训营去了。我决不相信您仅仅是由于尔克的缘故才来辅弥撒的。您说对吗，茨？”

②即淡味型香烟，其原料主要产自罗尼亚、埃及和土耳其等国。

⑤保罗，基督教《圣经》故事人，原名扫罗，后易名为保罗，在罗被尼禄皇帝死。

③神职人员挂在左臂上起装饰作用的圣巾谓臂巾；叉在前印有十字架图案的长条带谓圣带。

让我回忆霍滕-索恩塔克或者温特尔的面细节是很困难的，然而，我却记得古夫斯基司铎那密、、略有白的黑鬈发和那使罩袍落满屑的。他的后脑剃得光光的，泛着淡淡的青①。他的上始终散发桦木护发和棕榈橄榄油香皂的气味。他时常用一支雕刻细的琥珀烟嘴东方香烟②。他算得上是一个开明的神职人员，常常在法衣室和我们这些弥撒助手以及首次领圣餐的孩打乒乓球。所有的白法衣，包括披肩和长袍，他都要让一个叫托尔克米特的女人浆得十分：要是那老婆不，这事儿便给手脚灵巧的弥撒助手，经常是由我来完成的。无论是臂巾、圣带③还是衣柜里摆着或挂着的十字褡④，他都亲自系上了薰衣草香袋。在我大约十三岁的时候，他曾经将那短小无的手伸我的衬衫里，从颈项向下，一直摸到腰才把手了回去，因为我的运动上没有松带。我以前都是用在里面的布带系。由于古夫斯基司铎的友善态度和那常常酷似男孩的气质已赢得了我的好，所以我并不很计较他企图实施的动作。直到今天，我想起他的时候还常在心里不无善意地嘲笑他。至于他有时不怀恶意地、只是为了探寻我皈依上帝的心灵而顺手摸一把的事情，在这里就毋庸多言了。总的来看，他是一个很普通的神甫。尽他辖的教区以读书不多的工人为主，他还是心装备了一个阅览室。他对工作保持着适度的情，在信仰方面也有所保留——例如关于圣母升天的教义——此外，无论谈到圣坛的台布、耶稣的血还是在法衣室谈起乒乓球球艺，他都是那样煞有介事地吊着嗓门。如果说他有什么俗气的地方，那就是他在四十岁时提改名的申请，不到一年之后他便开始自称为古温或古温司铎，而且还让别人也这样称呼他。当时，把以“基”、“科”、“拉”——例如弗尔梅拉——结尾的波兰式姓名日耳曼化是许多人都追赶的时髦：列万多夫斯基变成了格尼施；屠奥尔采夫斯基先生脱胎成为奥尔魏因铺老板；于尔-库普卡的父母想改姓东普鲁士的姓库普卡特——可是他的申请不知何故被拒绝了。或许是照扫罗变为保罗⑤的模式，古夫斯基也想变为古温，但是在本文中，古夫斯基司铎依然是叫古夫斯基，因为你，约阿希姆-尔克没有改名换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