③指英吉利海峡。

校长的讲话很长。无聊从繁茂的盆栽植一直延伸到礼堂

落的六架以外，下午又添了三架，这是我击落的第九架至第十七架敌机。半年以后，我积满了四十架，受到了上级的表彰⑥。在去“元首大本营”的时候，我的机翼上已经标上了第四十四个记号。在英吉利海峡，我们这些飞行员几乎整天不飞机，就连地勤人员检查飞机时我们也呆在驾驶舱里。并非每个人都能得下来。为了调剂一下，我们也想法自寻其乐。每个军用机场都有一只牧羊狗。有一天，天气非常好，我们将那只叫‘阿莱克斯’的牧羊狗…”——

我们长时间地鼓掌，大声呼，顿足喝彩。我的掌都拍疼了，变得有些僵。我发现，尔克矜持地坐在那里，没有朝着讲台鼓掌。

⑤德国当时的一新闻纪录影片。

①希特勒在德国各地共有九个“元首大本营”他经常在“元首大本营”向有功将士授勋。

听到这里，学生们笑了起来，尤其是年级的学生，一些教师也忍俊不禁，少尉的脸上了笑容。一九三六年，他毕业于我们这所学校，一九四三年在鲁尔区上空被击落。他的发是褐的，中间没有分，平整地向后梳着。他个不太，四肢纤细，看上去更像是一名在夜总会端菜斟酒的侍者。他说起话来总将一只手在袋里，一旦讲起空战，就立刻把手从袋来，两只手比划着，以便说得更加生动形象。他能够细腻而又富于变化地掌握这用手来表演的游戏。他把手从肩膀下面送来，表现偷袭时的曲线飞行，这样可以省去很多解释的话，必要时他只用一词半句加以提示。假如发动机了病，他就提嗓门，发嘟嘟嘟的怪叫，模仿飞机起飞，然后降落在大礼堂里。人们完全可以相信，他在基地的军官堂也一定表演过这个节目，因为军官堂这几个字在他的嘴里占有重要的位置。“我们大伙儿心平气和地坐在军官堂里…我刚想军官堂，因为…在我们的军官堂还挂着…”除了他那双演员的手和模仿真的发动机噪音以外，他的报告也颇为风趣。他懂得如何拿一分老师开玩笑，他们的绰号从他在校的时候一直保持到我们上学的时候。当然，他的玩笑都是善意的。他有些淘气，会向女人献殷勤，即使他曾经完成过一些非常艰的任务，也毫不夸大其词。他从来不提个人的成绩，总是说他是幸运的：“我是一个幸运儿，在学校就是如此，我至今仍然记得好几张升级证书…”一个中学生常开的玩笑使他联想到三个已经阵亡的同班同学，他说他们并不是白白地送了命。他在结束报告时没有说这三个阵亡者的姓名，而是坦率地了一段自白：“小伙们，坦白地说，在远方打仗的人都很愿意经常回顾自己的学生时代！”

那个荣获勋章的少尉就这样讲了许多，在叙述两次空战之间，他还人“阿莱克斯”牧羊狗学伞的故事以及一个一等兵的趣闻：每次发警报之后，这个一等兵总是最后一个爬被窝，经常不得不穿着睡衣睡驾机执行任务。

⑥照当时的规定，击落四十架敌机的飞行员可以获得一枚骑士十字勋章。

在阵阵掌声中，克洛泽校长在主席台上引人注目地用劲握了握他从前的学生的双手，然后又赞赏地扳住他的肩膀。突然，他松开材瘦小的少尉，走到讲台的后面。与此同时，少尉也回到自己的坐位。

②人们戏谑地把圆形的纳粹党党徽称为“糖块”这里指铁十字勋章。

④火式飞机，英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使用的战斗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