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槌公司是什么关系？好玄啦。张仲平说：“选结果不知什么时候公布？是不是要等院长从英国回来？”董长说：“老板早两天已经回来了。公布结果应该就是这几天的事吧。”张仲平说：“是吗？那好，咱们这就说好了，到时候我再请董长，请彭主任陪。去鹏程大酒店，没有问题吧？”董长和彭主任都说，张总客气，到时候再说吧。

张仲平坐在买单的位置上，他先要左边的董长菜，董长说他最不会菜了，又让右边的彭主任，彭主任嘴里谦虚，还是接过菜牌翻了几下，又把菜牌推给了张仲平，说我也不会菜，张总随便安排几个家常菜就可以了。噢，等下我们有个同学会来，医院里的孙主任。张仲平一听就明白了，这菜还不能得太随便。

省院院长从英国回来都已经两天了，怎么还没有消息呢？这两天的平静是不是有不正常？张仲平把跟祁雨见面说的每一句话都仔细地回忆了一遍，觉得自己说话的态度是很真诚的，没有玩耍的意思。但是，祁雨怎么跟葛云转述他的话就不知了。一看就知，祁雨是个很能的女人，能的人不是男的还是女的，都多少有自负，她会不会因为没有完成葛云待的任务，而将张仲平的某些说法添油加醋一下呢？葛云要是不兴，肯定又会在健哥那里去学，再稍微夸张一次，可能跟张仲平原意就很大了。一个是自己的姨，一个是自己的老婆，还有一个是业务上的朋友，健哥会听谁的话还用说吗？要不然，为什么没有健哥的消息呢？

这疑问存在张仲平心里，象抓似地难受，他只能尽可能地往好的方面想：健哥没有主动来消息，也许在等着你跟他联系吧。既然你已经把青瓷罐的事跟香河法人拍卖的事联系到了一块儿，健哥主动来电话，是不是会显得商业气味太了呢？健哥当副院长很有希望，他要真这样，是不是太小家气了？

吃完了饭，张仲平提议去搞活动，董长说：“算了吧，张总已经很客气了，再说，下午还要上班。”彭主任说：“要不，洗个脚吧？”后来才来的孙主任说：“你们去吧，我回家休息。这天气不睡午觉不行。”孙主任跟老婆离婚后娶了一个比自己小了差不多二十来岁的研究生。董长开玩笑说：“昨天有个朋友要我用钢钎和豆腐造句，我想了半天，现在有了答案。”孙主任说：“你这个段过时了。”彭主任说：“这几天行的是女人三字经，怎么说的？死远，不许动，别碰我，放开手，我喊啦，拿来，你讨厌，不要嘛，不可以，你轻，好舒服，不要停，用力，抱我，我还要。”董长说：“年轻妹不懂事，只晓得我还要我还要，不懂得心疼人，孙老兄可要自己多保重呀。”

如果否定了健哥的小家气，那反过来说是不是我太小家气了呢？如果说跟健哥是一易，那么双方的地位其实是不平等的。健哥有选择余地，你张仲平有吗？现在围的拍卖企业就有八家，除了3D公司，另外的七家哪家不想钻山打攀上跟健哥的关系？你以前不就是这样吗？为了请他吃上一餐饭，还跑到北京把老班长给搬了来。你跟祁雨的谈话，是不是真的有不见兔不撒鹰、不见鬼不挂弦的意思在里面？祁雨只要把这句话作为她自己对你的觉说给葛云、健哥听，就够你张仲平喝一壶的了。这不明摆着对葛云和健哥不信任吗？这不信任有两个层次，第一，对于健哥能不能把关系摆平、把事情搞掂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第二，当事情真的了意外之后，对于葛云会不会退还多余的款项拿不准。反正你是在拍卖会上买的东西，你心里肯定在想，葛云钱收了就收了，不退还给你又怎么样？你还能撕开了脸去找葛云要？这事情，信任是基础，也是最关键的因素。本来就是绑在一绳上的蚂蚱，如果双方没有了度的信任，各动各的念，那还能成事吗？

最主要的问题

孙主任不去洗脚，董、彭两位也不去，结果张仲平把他俩分别送回了家。张仲平回到曾真那儿，曾真告诉他，她外公已经把事情打听清楚了，找的是现任的一个副长，跟他当过长的，那个关于健哥要升副院长的传闻是真的，已经在省院搞过民意测验了，应该不会有错。张仲平了，不再跟曾真讨论这事，为了把话题岔开，就说：“再问你一个问题，钢钎和豆腐怎么造句？”曾真说：“你这个大笨，每天的事情还假装不会说。”张仲平说：“怎么说？”曾真说：“钢钎豆腐。”张仲平哈哈大笑，一把将曾真逮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