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仲平就逗她，说：“你是不是少先队员？一嘛。”

由自主地瑟瑟发抖，就像一片寒风中的树叶：“他离我那么近那么近，他要是动我怎么办？我真的好害怕，怕再也见不到你了。”曾真接过张仲平递过来的面巾纸，了泪，又说：“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不怪我吧？我忍着不给你打电话，我忍呀忍呀，可是我没有忍住。”张仲平不知该怎么劝她，只好把她地抱在怀里。一会儿用手指帮她梳梳发，一会儿跟她地接吻。

跟曾真在一起不一样了，她是率真的，坦的，对他从来都不藏着掖着。她甚至说不上班就不上班了。她说：“仲平我要围着你转，就在家里等你来，给你饭吃。”好像几十公斤就那样不不顾地给了他。张仲平能把她怎么样呢？张仲平太明白曾真的意思了。她那样说等于是他的专职太太少。可是，他能给她这样的份地位吗？曾真好像也并不需要张仲平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她总是快乐的、开朗的，总是歪着仰着脸看他，好像永远也没有一个够，她的笑靥总是像光一样明亮灿烂。

曾真笑了一下，笑得有牵，说：“可我知那不是游戏，也不是梦。那是真的。他当时就离我这么一远。我差被人xx，差被人上几刀。”

一回到车止，曾真就靠在了张仲平肩膀上，又用两只手吊着了他右边的胳膊。张仲平开车的时候，曾真老喜这样。只是这会儿她用的力气要大一。她很疲倦地闭着睛，好像病了一样，蔫蔫的。对于张仲平的安排，她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不久，她的泪就默默地下来了。

曾真一东西都不吃。张仲平逗着喂她，说：“小宝宝乖。”她笑了一下，把扭开了。张仲平吃了几盒饭，也没了胃，他在想，今天晚上应该怎么办呢。

曾真说：“一闭上睛，就好像看到那个人站在我面前，那么近那么近。”张仲平让曾真伏在自己前，一只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过了一会儿，张仲平把曾真安排在床上先躺下，然后在屉里找了一只丝袜在自己上，又在厨房里拿了一把果刀横衔在嘴里。张仲平说：“是不是这样？”曾真使劲地闭上睛，又很快地把睛睁开，陷在枕里的使劲地了。张仲平说：“没事没事，再来一次试试。”曾真说：“不要不要，我说了不要。你什么嘛？！”

张仲平说：“我派人去把防盗网装起来。”曾真说：“别走，你别走。业理公司不会让装的。”张仲平说：“都了这样的事了，怎么不让装？”曾真说：“这是小区的规定，你看哪一家装了？”张仲平说：“可是他们并没有尽到对业主的安全保卫责任。业公司算什么？服务不好业主可以炒他们的鱿鱼。”曾真说：“算了算了，事情闹那么大，猴年月才有结果。你别走，我不要你离开我，我要你就这样陪着我。”

曾真说：“我知。”

张仲平觉得自己不像原来那么潇洒了。毫无疑问，他跟以前那些女朋友从来没有走得这么远过。大家不约而同地把关系限定在两情相悦的层次，互相之间都很默契，既不谈自己的吃喝拉撒，也从来不对方纯属个人的烦恼麻烦的领域，大家在一起只为了开心，也只有开心的时候才在一起。

张仲平把那把刀扔掉，又把那只袜扯下来，过来拥着曾真，他让她看着他的睛，说：“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你就把它当成一场游戏一场梦。”

这时唐雯来了电话，问张仲平回不回家吃饭。张仲平接电话之前看了曾真一，然后背过去，说可能回不来。唐雯说：“你女儿我跟你打电话哩，说你周未也不陪她。”张仲平说：“我在家她还不是上网？”唐雯说：“是呀，这个网络真是害死人了。她下午要去学校，你能送她吗？”张仲平说：“等下看情况吧。”

他们还是一起了门，到电信局去买了一台手机，红的三星，跟被偷的款式一模一样，又办理了新手机的开机手续。很快就到了中午，张仲平说：“想吃什么？”曾真说：“我什么都不想吃，没有胃。”

他们没有去吃麻辣蟹，也没有去游乐场。曾真说：“我们回家吧，顺便买个盒饭。你吃，我不吃。我不想吃，吃不去。”

张仲平也没有吃早餐，肚早就饿了。张仲平转过来，见曾真呆呆地在那儿发愣，伸手在她腰上碰了碰，说：“我陪你去吃麻辣蟹吧，多放辣椒，让你一汗，然后陪你到游乐场去玩过山车和蹦极，回家好好洗个澡，再陪你好好睡一觉，好不好？”曾真望着他，没有说话。

张仲平说：“必须忘掉这件事。”

可是，总有三月里的小雨。曾真喜掉泪，那些好像随时储备在眶里的咸咸的，真的就像三月里的小雨，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引发曾真泪的原因无伤大雅，往往仅仅是由于她的一，可是却总是能够非常不经意地渗到他的内心，使他内心本来就最弱的分，生一阵一阵奇异的受，不知是切切实实的甜还是可怜兮兮的酸楚。张仲平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因为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让他觉得自己非常、孔武有力，一怜她、呵护她，她的好男人的愿望，就会不可抑制地向他排山倒海地挤压过来，使自己恨不得把她时时刻刻地抱在怀里、在嘴里。张仲平自己也不知怎么会这样，他说现在的行歌曲真是厉害，把恋时每一个阶段的喜怒哀乐都揭示无遗了，得你总是有一重复别人的情经历似的稽觉。曾真说：“你有这觉吗？”张仲平说：“你有没有？”曾真说：“我哪里会有？不像你经验丰富。你告诉我，现在最与你的受相似的行歌曲是哪一首？”张仲平说：“好男人决不让心的女人受一伤害。”曾真说：“你是好男人还是坏男人？”张仲平说：“我有时候好，有时候坏。我要是不坏，你不会我。我要是不好，你不会继续我。你不知，这个社会，个好男人太难了。不过，我想个好男人，你的好男人。”

张仲平小心翼翼地劝曾真说：“要不然回家去住几天？到爸爸妈妈那边也可以，到外公外婆那边也可以。”曾真不说话，摇了摇。张仲平又说：“要不叫周洲或者小曹来陪你睡两个晚上？”曾真还是不说话，仍然摇了摇。曾真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张仲平。张仲平知她希望的是

张仲平这样说的时候，没有一夸张和矫情的意思。相反，他甚至有无可奈何。是的，他是没有办法。他隐隐约约地觉得，自己以前一直努力避免的那麻烦，可能开始无可救药地缠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