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帮一家酒楼广告牌,应该还有一万八千六百元的尾款
账,为这事秦老太太不知
已经找了他们多少次。但那家酒楼很赖
,先是拖时间,然后在他们内
推来推去,一会儿让你找营销
,一会儿让你找财务
,不是这个不在就是那个不在,总也见不到你要找的人。最近调
变了,说黄逸飞他们公司
的广告牌质量有问题,铜的质量有问题,铜字的大小也有问题,还有荧光灯,不到一个月就坏了四
,而且偏偏不亮的那四
灯
在很关键的
位,本来叫“有味酒楼”现在叫“冇味酒楼”难怪生意那么差,都是你们
的那个招牌给闹的,还想要钱?我没找你赔钱就是好的。
两个人在家里分手的时候,各自心情完全不一样。
不知为什么,她越来越想跟柳絮见面。她觉得自己只要还没跟柳絮见面,就不能说此路不通,你柳絮不是想离婚吗?这就可以作为条件来谈。谈条件的过程就是大家一起权衡利弊的过程,也是你
我退、我予你取的过程。你有你想达到的目的,我也有我想达到的目的,就看能不能找到契合
。
安琪倒是信心满满,对于要和柳絮谈的话,早已在脑里预演了若
遍,她希望柳絮是个通情达理的女人,毕竟夫妻一场,给黄逸飞一次机会,不就等于给自己另外一条
路吗?事情拖着总不是一个办法,大家都要朝前看、都要朝前走才好,不是一个人好,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黄逸飞早就没有了艺术家的臭架,但真的到了亲自
找酒楼的老板去扯这
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虽然可以在大学讲台上
若悬河,可以把到社会上的那些小姑娘哄得团团转,真正碰到了那些混账泼
,
本就是有理讲不
来。
秦老太太舍不得打的,每次都挤公共汽车,到了那里连都没得喝,还被当作
球似的踢来踢去。黄逸飞心有不忍,生怕秦老太太路上挤车闪了腰,还得算工伤,也怕她又要辞职,只得赶
把活儿揽了过来,他不信一个人赖
可以赖到这
程度,还有一
商业诚信没有?铜字的质量有什么问题?之前请你们看过原材料,而且满大街都是这
铜、这
字,有没有问题不由你单方说了算,你可以请工商局、质监局的人来检测验证。字的大小是合同里定好了的,当时还好心好意提醒过你们,字可能小了,你们
持就那尺寸,所以才没有改,不能说等字上了屋
嫌小便把责任赖到广告公司
上吧?至于说那几支坏掉了的灯
,更简单,换了就是。
到了这个份上,黄逸飞对于安琪执意要去找柳絮的想法,再也提不更多的反对意见。但他心里总是很别扭,既怕安琪在柳絮那儿受委屈,又怕柳絮从内心里嘲笑他:你不是
有能耐吗?怎么越混越回去了?事到临
,还要一个小姑娘来打
阵?P
是借船海,第二步才是自立门
。他们必须借助柳絮的力量。
有了契合,两个人的对手棋,才有可能走下去。为了实现主要的目标,就得在小的利益上
让步,否则,僵在那儿对谁都没有好
,就是一盘死棋。
黄逸飞心里的小火苗一蹿蹿地直往外冒,恨不得扑上去对着那张猪脸一顿猛砸。但他知
发脾气没用,真要动起
来,自己不一定是那个胖猪
的对手,而且一旦真闹起来,那一两万块钱就完全没了指望。黄逸飞心里那个憋屈呀,只好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千万不能跟这
胡搅蛮缠的人一般见识,我忍,我忍,我忍忍忍。
这事要放在以前,黄逸飞肯定会丢句“他妈的”走人,要么自认倒霉,要么甩给律师跟他慢慢去磨,甚至可能用损招,找百十个街上捡破烂的,每人发一两百块钱,就你的店
,十桌八桌地坐了,吆五喝六地专
萝卜和青菜,吃垮你。你要我不
兴,我也能让你不痛快。你以为你坐过牢了不起呀?我告诉你,知识就是力量,大爷我只要略施小计,
酒楼的老板是位刑满释放人员,一开就兄弟在里面的时候如何如何,好像在号
里待过是一段特别值得夸耀的光荣历史,他对黄逸飞
理不理的,说谈什么谈?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你说我违反合同,可以上法院去告我,我是劳改释放犯我怕谁?你嫌钱少嫌麻烦,那你还缠着我
吗?什么,你不想为这
小事跟我打官司?那更好呀。行行行,你别跟我扯,反正钱我是没有得付,要不你把字拆了、搬走。生意不好
,我正准备把酒楼转让了哩。
相比于安琪的任务,黄逸飞要去理的事情并不轻松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