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玉巧扳住安的双肩，悄声问:

说着，她呜咽起来。

夜人静，任红锦还离开女儿，钻到安的床上来。安不想说了。

颤动了一下，把整个转过来，大睁着一双泪，盯着安唤了一声:

“哎，你不晓得吧，任红锦和李昌芸死以后，公安局来找过我们。”

“他们来问啥？”

“她以为她有这权利，你是李昌芸的爹，她是李昌芸妈。”

“太意外了。早知这样，我就让她在孔雀苑住下去了。”

安应了一声，朝她。

“昌惠让我来省城，我就想着会见到你。真的，光是想想，我的心就抖。安，我们、我们有几年没在一起了呀。走，我那间屋去。”

安的心一，平静地问:

任玉巧说话时，的是一片真情，她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说:

“安，你心中还有我。”

“只是啥？”

“就因为这，怕聂艳秋看来，才特意让她到外租了一房。谁知又会惹祸事。”

“安幺弟。”

“不晓得。”

她狂放地亲吻着安，一面亲吻，一面断断续续地说:

“哎，安，你给我实情，任红锦找上门来，你晓不晓得李昌芸是你的女儿。”

“你咋个答的。”

“明天，要得嘛。来之前，我会给你电话。只是，只是…”

“万一昌惠回来了，那、那不是又和在凉井一样了？”

“咋不缠？只要聂艳秋不在，她就往我上黏。”

这话果然有效，任玉巧浑打了一个寒战，顿显冷静多了，她喝一茶，拭了一下脸上的泪，端坐在安旁说:

任玉巧双臂一张，地抱住了安，激动万分地啜泣:

“任红锦这人，真是没得福气。好不容易熬到李克明死了，到省城找到了你，又摊上这等灾祸。”

任玉巧以为安是在叹息，也跟着叹气:

“我没得答，是昌惠答的。昌惠只晓得我和你的事情，你和任红锦的事，她啥都不晓得。她就说，是一般的寨邻乡亲关系。我只在旁边。”

安吁了一气。

安没有上答话，端起茶杯，把一杯茶“咕嘟咕嘟”全喝个光，愣怔地盯着任玉巧，不说话。

“你走以后，虽说是无望了，可我仍想你啊！安，想得我好苦。”

“她说了以后呢？”

“她和你住在一起，缠不缠你？”

安淡淡一笑说:

“你事前不要跟昌惠讲，也不要说我来过。”

“不怕碰上聂艳秋？”

安岂止知，任红锦带来的李昌芸是他的女儿，他甚至还记得，这个女儿是在何情形之下怎么怀上的。

“那我啥时候去你家？”

“那当然可以。不过，这几天聂艳秋远差了。”

“问她两个和你是啥关系？”

“明白了。安，我要你记着，我的一颗心是在你上的。”

“我怕她啥，我带上昌惠的娃娃去。”

“咋个不敢，只要你同意。”

安把任玉巧搂在怀里，摇了摇说:

“你敢去？”

安抹拭着她脸上的泪，把脸挨上去，亲着她。

她把脸贴近过来，嘶声说:

“那好，我明天就去，你愿不愿来接我？”任玉巧快地问着，双瞪得大大地望着安。

任玉巧大约也看了安的神情有异，乖巧地不吭气了，只是偎依着安，静静地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