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闲闲的端了茶：“什么庚帖哪？”

林宛如：“不是我，就是姨娘，总有一个面的吧，还是快刀斩麻，把这事快解决的好。”

陈瑞文和林宛如在莲胡同等到下午才等来了信，这还是沈姨娘叫郑妈妈去打听来的，郑妈妈回来时满脸的无可奈何，：“要不说认命，姨娘和姑肯定想不到，舅太太带了谁来，舅太太在江西替表少爷娶了亲，如今儿媳妇都带来了，舅老爷正愁的没法呢，舅太太说沈家这是往表少爷上泼脏，说沈家姑娘丢了清白，谁知是怎么回事，凭什么就赖上表少爷，死活要退亲。”

沈姨娘要回避，程氏却：“表也不是外人，不用回避。”沈姨娘只好坐下。

程氏惊讶：“都十六了，可我们家远儿才九岁，这可不怎么匹哪。”

贺知书可是明媒正娶来的，关键是程氏也认可，是毫无疑问的嫡妻正室，如今沈蔓要门，不仅要问程氏的意思，也要问贺知书这个嫡妻的意思才成呢。

程氏笑：“你们家大小芳龄几何呀？”

沈姨娘见程氏利，心里也喜，笑：“都是一家人，说这个虚礼什么。”

贺知书又和林宛如彼此行了礼，沈姨娘看着贺知书，心里又暗暗地叹气，正说着话，小厮来通报：“沈家派了妈妈来送庚帖。”

程氏冷笑起来：“我们家大少爷可是成了亲的人，你说这意思，是不是你们家姑娘要嫁来妾哪？”

自作孽，不可活，叫氏拿乔，拖着不肯办，如今是上了台，倒了梯，看她怎么收场。

程氏笑：“就是买东西，买回来还许退的呢，何况只是约定，你也说了，我们家老爷上门讨庚帖，你们家却没给，这也不能说我们老爷言而无信吧，如今我们不乐意捧着了，这婚事就此作罢，你回去告诉你们家太太，就是妾，我也不许人门儿。”

程氏不是行事还是说话都讨人喜，沈姨娘很快和她亲起来。

陈瑞文和林宛如也没继续等，吃了晚饭便回去了，等回去告诉沈氏，沈氏失手砸了个茶盅，半天没说话，这事是彻底没希望了，就是最好的结果，也是门平妻。

嬷嬷：“十六了。”

嬷嬷脸铁青，没说话，看向了江文明，程氏站了起来，：“你也别看老爷，这是我的意思，你们家姑娘的事我也听说了，可既然要结亲，那就要你情我愿，如今你们上赶着把姑娘送过来也不是法，本来这样的事大老爷们也不好细问，如今我既然来了，那就得好好说说，真的假的还两说呢，你先回去吧。”

又叫林宛如和陈瑞文上前拜见，程氏拉着林宛如不住地夸赞：“长得可真好，跟金童玉女似的，天作之合，以后表就等着享福吧。”

陈瑞文想想，到底不放心，于是告了几天假，和林宛如一起去了莲胡同。

三个人一路去了四喜胡同，程氏倒是亲自来迎接，见了沈姨娘笑盈盈的上前行了礼：“礼来说，我叫您一声表，该去给您问好才是，偏生才来，各忙忙慌慌的，失礼了。”

江文明见了也一扫愁容，笑呵呵的和陈瑞文说话，程氏便叫了贺知书来：“给你姑母磕。”

沈姨娘半天没说话，林宛如和陈瑞文也是面面相觑，心里想的却是同一件事，若是早些换了更贴，定了亲事，程氏即便想反对也没辙了，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沈姨娘叹气：“刚才去沈家传了话，还没回信呢，咱们先去四喜胡同，回来再说吧。”

贺知书是个人，瓜脸，柳叶眉，举止大方，一看便知受过良好的教养，沈姨娘赶忙叫林宛如扶了起来，：“真是个人。”说着褪了手上的镯给了见面礼。

江文明没开，沈姨娘则看向了程氏，程氏依旧笑盈盈的模样：“把人请来。”

沈家派来的两位妈妈林宛如都见过，是嬷嬷和刘嬷嬷，两个人行了礼，嬷嬷便笑着拿了一张红贴：“正好赶上亲家太太来，把庚帖给您是最稳妥的。”

嬷嬷脸一僵，笑：“是我们家大小的庚帖。”

嬷嬷不禁尴尬：“提的是您的长，江家大少爷。”

回去后陈瑞文便对林宛如：“这两天你依旧躺在床上装病，省的到时候又要你跑来跑去两受气。”

嬷嬷脸由青转白，半天才：“这是江老爷亲应下的，前两日还上门去讨庚帖呢。”

卫君也就是馊主意，翻不起什么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