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陈初已然陷囹圄，王池云却并不忙着动手。

“陈兄误会我。”王池云淡淡，并不以为忤。

陈初没理会他的讽刺，皱眉：“难大人已经被你们禁了？”

不对，若非那个妖女故意勾引，大人就不会有把柄落下，这又怎会是自己错了？

陈初冷冷看着他：“你这样着急，是担心白镇守知晓你的私，会对你不利？”

陈初森然：“陈某一直都好奇，王大人到底是只向节度大人效忠，还是另有主。”

少年微微侧首：“退下。”

陈初瞳孔猛缩，他脸上划过不可置信的神，厉声：“你说谎！”

“大人很好。”王池云微笑“陈兄果然忠心耿耿，在这时候都不忘挂念主上。”

铜丝裹在血之中，陈初刚才故意冲动的样，似乎被王池云成功激怒了，其实心中半不曾相信对方所言，只是借怒火，掩饰自己悄悄解锁的动作而已。

“可你对中朝的事，未免太心了些。”

“我能有什么私？”王池云“若是梧之事，又有哪些不是奉命所为。”

“陈兄再瞧不起，现在也落到我手中了。”王池云的声音温柔而冰冷“你若乖一些，我或许还不会给你什么苦

狱卒哈腰，小心翼翼的离开，徒留少年刑官孤在此。

“陈兄。”王池云注视陈初，眸这石牢的灯光下，竟显犹如琥珀般的蜂，他柔声唤“小弟到底曾在刑学习过，你就算将心脉搏都行压制的缓慢，也是瞒不过去的。”

着妃红曲裾的王池云在狱卒的陪伴下款款走，他眉目如画，温柔天生，长袖几乎曳到地上，行动间自然显一段难以言喻的风态度。

十字刑台，一个昏迷的男被铁锁缚在上面，脑袋无力的歪向旁边。

王池云轻笑：“某又何必骗你。”鼻翼微动“怎么有血腥气？”

王池云离陈初足有丈许之远，静静站在整个石室最整洁的位置上，半不愿挪动。在栖凤山上，他属于新贵，和陈初这等元老从来不睦，更因为后者品行素佳，与他这样刑官，天然被打上残忍无情标签的人，几乎是云泥之别。

陈初嘲讽：“此间不过你我两人，王大人何必猫哭耗。”

王池云眉上扬，不解：“陈兄何此言？”仔细打量一会，忽然笑了，怜悯“原来如此，真是可怜，你竟然到现在都没察觉，把你囚禁刑室的决定，正是大人下的。”

陈初冷冷：“为了向上攀爬，你不择手段到去抱妇人大，向外族献媚，这难只是我的偏见。”

“夫人与公小都在中朝，多加关注，又有什么不对？”王池云，他看着陈初的表情，笑“大人当年就愿意为夫人妥协，你却迟迟未将夫人看主母，现在落得如此下场，也是应有之意。”

王池云脸上腼腆羞涩的笑容渐渐消失，徒留下那双冰冷无情的，他靠近陈初，一把揪住对方的发，将陈初的颅行拉低，与自己齐平。

陈初冷笑：“石牢里为什么有血腥气，大人难要问在下不成？”

陈初偏过去，他表面不合作，内心却微微松了气。十字刑台上，他的右手被铁链束缚，扭曲成不正常的姿势，在王池云看不见的那面，正有丝丝血迹从掌心溢。

——“妻儿女，血相连，与旁人到底是不同的”

“你胡说八。”陈初厉内荏。

“这倒是。”王池云柔和“梧素来和谐，王某的确少来刑室，那些杀才偷懒，未能将此地打扫净，实在是委屈陈兄了。”

王池云长叹：“我本将心向明月，可兄之偏见已，奈何。”

王池云笑：“节度大人待我有知遇之恩，在下焉敢三心二意，陈兄又误会我。”

“陈兄可以放心，大人现在对你尚有几分旧情，在下也不会轻易对你动刑。”王池云笑“现在还请陈兄赏脸告诉我，昨夜你见到白元秋之后，究竟都说过些什么。”

陈初僵住，他慢慢睁开双，双目如电，直视王池云：“节度大人现在如何了？”

陈初垂下睛，就在昨夜，白元秋也提醒过他相似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