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秋故意抬起下巴,努力露出纨绔子弟的嘴脸,可惜那双通红的耳垂,已经完全暴露了此刻的心情。
苏行止微笑道:“苏某已是俎上鱼肉,阿念说如何——”无限温柔无限纵容“便如何罢。”
说完,两人四目相对,苏行止缓缓接近,在师妹额头上蜻蜓点水般一触即分。
白元秋睁大眼睛,脑海嗡鸣,手臂几乎难以支撑两人的重量:“你——”
被堵住声音,半晌,被美色迷昏头的白元秋终于抓住机会说话,她双眉倒竖,色厉内荏道:“师兄,你明明应该是…”温润君子,风仪如玉才对。
你怎么能率先调戏人呢?
再轻碰一下,苏行止带着笑意道:“我是君子,又不是和尚。”
白元秋冷冷道:“君子,莫忘了你现在落在谁手上。”
苏行止睫毛浓密黑长,颤动时宛若蝴蝶振翅,凑近了看,更是叫人心地发痒,他温柔道:“苏某任凭师妹处置。”
白元秋再次哼了一声,抽出一柄折扇,展开,摇了两下合起,抵住师兄的下巴。
苏行止忍笑:“阿念,现在才四月。”
下巴上的扇柄敲到头上。
苏行止叹气:“真凶。”
白元秋想发怒,却仍不住笑,然后抿唇,眼角斜挑,扇柄下滑,抵在师兄衣襟上。
扇柄顿住。
苏行止弯起双目,悄悄靠近。
白元秋一惊,盯住苏行止看了片刻,忽然捂住脸,嗷的一声转身就向外跑,临走前一道指风解开师兄穴道。
苏行止稍愣,然后听到屋外有重物落水声,出门一看,竟是白元秋扑通一声跳进了湖里。
咕嘟嘟,串串气泡自下溢出湖面。
苏行止好气又好笑,满脸无奈,看一眼围墙,唤道:“重华可在?”
云重华果然就在外面,他自墙下小心冒出头道:“你生气到…把阿念扔下去了?”
苏行止摇头,笑:“哪里舍得。”接着一本正经道“何况在下又非不情愿,何来生气一说。”
云重华叹气:“鲜花插在牛粪上。”
轻轻跳下。
苏行止问:“说起来,重华现在这里做什么?”你不是被阿念打发去清重宫代班了么。
云重华眼神乱飞:“我找了小容顶缸。”阿念可以坑我,我也有兄弟可以坑啊。
少年看一眼好友,气弱道“我我我天良未泯,不行么?”这样你在里面呼救,在下好歹还能听到啊。
撇嘴,云重华扫一眼湖面,叹气:“这个白痴,让我帮忙,结果最后关头居然自己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