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我们可以先在东京玩玩，你喜的话，可以去京都、大阪、北海泡温泉…”“哪里都好，都没去过。”

母亲不同意我的某件事，就是用这神，自小我看惯了，我晓得她心里想说什么：如果不要两个房间，也应该要有两张床的。我没待她说，就生生的牵起她的手，对她说：“跟我来。”

将会以怎样的一力气去承受我这情呢？我替她除下大衣，挂在衣橱里，我的鼻凑近她的颈窝，闻一闻她的香。她看见只有一张床，瞪了我一。

我伸两条膀，作要和她拥抱的姿势。她没有投我怀抱，我尴尬的、为自己打圆场似的抓住她的手，她倒没抗拒。

正要说话时，柜台服务员我尽快替她办登机手续。飞机上起飞，赶不及托运寄舱。我把母亲的行李留在香港的机场，然后，拉着她的手，飞跑似的冲海关，赶登这班飞机。“不行，不行，我的衣服都在行李箱里。”母亲说。

这是她第一次远门，小时候过年时她会带我坐火车回乡探亲。我把手搭在她的手上，对她说：“我以为你不来了。”母亲的手很冰冷，她没答话，只是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飞机已超越云层之上，她很自觉地把手开。

我擒住她的手，和她十指握，她没甩开我，渐渐，她的手给我温了，我看过母亲那边，她也正好看过来，和我四目相投。她说：“你还没告诉我要去哪里？去多久？”

说了一句：“我你！”我心里想，母亲一定会来。

在我的里，母亲是世界上最丽的女。“喜，不过，太贵了。”她对着镜再看了一看，说。

“是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全程，我都端住她的手，在毯下。我们从成田机场雇了一豪华轿车，把我们送到东京都皇居对面的皇居大饭店，已近黄昏。

我觉得，上天也帮助我，把我们撮合在一起。＊＊＊等的滋味很难受，在机场等母亲来，似乎有成竹，却一把握也没有，终于，她在最后一刻，披着一件过时的大衣，脚步匆匆的来了，提着一大箱行李。

“喜就买下来。”“不要了。”我对母亲说：“不要，只要你喜，就给你买。我有钱了，可以买些以前买不到的东西。没有买过什么贵重的给你，是吗？就买了它。”

二百一十颗，二十卡钻石镶成。我推了一推她的手肘，她就走去了，店员殷勤地把项链拿来，替母亲试。母亲照一照镜，钻石的棱面在灯光下闪烁。她转让我看一看，说：“好看吗？”

一路上，母亲的举止十分拘谨，不让我碰她，别后重逢，她并没有我预料中的情，和我保持着距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既然跟我来了，就是给我一个机会。她正在思量着。

母亲需要一些内衣，我对店员说了我的要求，她看一看母亲的材，就替她选了各牌、款式的罩、内和睡衣，艳丽、薄纱镂空的都有。母亲一看见就摇摇，说：“不是那些。”

“我们两个人当然只要一个房间。在最的一层，可以看见皇城的景。”她听见我只要了一个房间，神又张起来了，一踏房间，我的心不期然加速起动，我好像已看见，在这房间的床上，我和母亲着一场又一场。

“冷吗？”我问她，再次端住她的手。她颔首，我替她盖上毯。在毯下，我的手爬过去她那边，放在她的大上、膝盖上，上下来回地抚摸着，她闭目养神，似乎不在乎我抚她，于是一步，探她裙里，她捉住我的手，制止我。

办理登记手续时，母亲神情焦灼的站在我旁边，她听不懂我和服务员在说什么。我学会几句普通日语，为生意的方便。“你要了几多个房间？”母亲问。

我们去了浅草区，华灯初上，行人如鲫，有大城市中心区的气派。母亲像个初到城里的乡下姑娘，看见名牌店、百货公司窗橱里琳琅满目的货品应接不暇。这就是东京了，珠宝店陈列的一条Chaumet钻石项链，教母亲停留了脚步。

“好看。你起来很丽。”我手在她柔顺的秀发里，托起她的腮颊，端详母亲细致的脸庞。角有小小的鱼尾纹，这并未减去她些许的，甚至加了她的。

“去哪里？”“替你买穿的。除非你想这几天什么也不穿，我求之不得。哈哈！”我自以为风趣幽默，却得不到母亲的赞赏，讨来她板着的脸。

“在日本，我给你买。你想要什么都可以买到，比你带去的更时髦。”母亲支颐坐在视窗的座位，鸟瞰香港的景。

母亲着项链，让我挽着她的腰，步上熙来攘往的街。日本的百货公司很大，光是女装内衣就占了半层楼空间，我对母亲说：“你看，日本女人穿在外面和里面的都一样讲究。”

不过，单是和母亲的幻想已不能满足我了，期待着能把母亲温的拥在怀里，踏踏实实地个，无论以后将会如何。在分离的日里，我已将我所有的情彻底地投到母亲的上，我的信上已说得明白。